易南拉开门出去,海潮闻言又看了看面前的草莓,通红……
忽然间脑中好像有什么画面在一闪而过,一闪而过的红,还有那占据了她整个视线的黑,红与黑,红得彻底,黑得透彻。
只是海潮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红的时候她心里会害怕、恐惧、压抑,看到黑,这样的感觉又全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心、隐忍、跟随……
易南到医院大楼下,开车点灯离开。
车头转过弯的一刹那,车灯明晃晃的照亮了前方一抹彻头彻尾的黑。
这夜没有月光,楼上病房里时不时伸出来的小脑袋,以及那只纤细的手臂。
……
易南回到局里,雨已经越发大了很多,刷雨器都刷不尽,白色的衬衫上沾到了雨水,短发上也慢慢滴下来雨珠,他伸手随便拔了拔遮在眼前的头发,湿润雨气的双眸黑得明亮,雨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落下,落在性感的喉结处。
他往楼上去,身旁路过两个刚下班的女同事,轻声打完招呼他就上去了。
留下两个眼睛发绿,随着他上楼而去的目光,她们今晚走大运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艳遇?
第一次感受到加班的好处。
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这些天除了他们专案组的人外,没有人会留那么久,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何瑜之坐在里面,脚交叉着搭在桌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副嫉恶如仇气势汹汹的模样,眼睛反耀出手机的白光。
看到他进来了,放下手机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大有一种公堂惊堂木一拍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那眼神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易南都来不及张开说话,张张嘴又被他一顿苦水:“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局里有多辛苦,怎么?啊?不管了,甩手掌柜,局里的事就我一个人的事是不是?你什么事都没有?你跑哪去了?那么晚才回来?”
“医院!”看他似乎还没有出够气,易南悠悠哉哉的坐下拿起桌上的卷宗翻看。
“医院?你去找海潮了?找她干嘛?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跑去医院?啊?怎么滴到底怎么滴了,这个家是给不了你温暖了是不是,一天到晚跑去找那个失忆的长得……嘛……嗯,还可以的幸存者,你想要干什么感化她?”
易南来了,何瑜之才真是一肚子的话说得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易南一直等他说完了,说累了,坐位置上喝水才开口说:“我之前说过的吧!海潮虽然不能提供表面上看到的的证据证词,但是一些暗地里的事情一定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今天我就查到了这些事!”
何瑜之嘴里的水都没有咽下去,呜咽着:“说!”眼神还是恶狠狠的。
何瑜之是一副嘶牙咧嘴,眼神哀怨可怜,像是能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孙悟空刚刚放出来一样,而易南则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永远都是那样静默又沉稳的模样。
他抬头用温润的声音:“首先,凶手挑选的目标都是一个家庭,所有人死得凄惨整齐,而这些13名死者中,唯独只有海潮不是那一类人,所以凶手对海潮一定有着不同于他刚开始下手残杀的意识,海潮对于他或许是个爆发点,又有可能是个转折点,因为他在海潮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