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反倒有些不大自在,就连苍澜的那两个手下在苍澜落水以后,便再也没有露面。
也不知道那两个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平安又敲了敲房门喊了声:“公子。”
就算心里再难受,这饭还是得吃。
“平安。”屋里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在,公子。”
“你去将沈姑娘请来,我有话同她说。”
“公子有什么话不如等吃了饭在和沈小姐谈也不迟。”平安还是担心自家公子的身体。
“你照我的吩咐去做,早饭不必为我留了。”
平安有心还想要在劝几句,但又太了解自家公子这软硬不吃的性子,只好依照他吩咐去做。
少倾,沈含心来到了杨显之的屋外,这次她干脆连冬雪也没带,心里隐约猜测出他找自己来的目的。
手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的人先开了口:“沈姑娘直接进来吧,门没关。”
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推开门。
一阵过堂风迎面吹来,吹的她发丝飞扬,书案上的白色宣纸也被吹的散落了一地。
沈含心站在原地,看那人一身素白的站在窗前,发丝在身后乱舞,无视背后的狂乱。
她费了些力气把门关上,屋里的风才小了些。
随手捡起一张宣纸来,那上面赫然是苍澜的画像。
她笑时眉眼弯弯,生气圆脸鼓鼓,吃到好吃时一脸餍足,打瞌睡强撑着样子……
满地的白色宣纸上描摹的无一不是苍澜。
沈含心握着宣纸的那只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她看向窗边的那道身影,昏黄的夕阳将他包裹住,整个人显得异常柔和。
同样也很无情。
无情的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的心意。
“沈姑娘,我想……”杨显之落寞的看着远方,没有转身。
“你不用说了。”沈含心抢先说道,她怎么会让自己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将眼睛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声音也尽量自然。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色的宣纸被她捏的变形,好看的指甲穿过薄薄的宣纸,嵌在掌心,不知疼痛。
“抱歉。”杨显之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去信同父亲说明白,这不关你的事,耽误你这么多年,我会补偿你的。”
“不必!”沈含心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喊了出来:“你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应当知道,不论接下来你做多少事情,都不会改变我成为全长安府笑柄的事实。”
怎么能不可笑,不顾名声的追了未婚夫这么远,结果未婚夫心里装了别人,即便沈含心有长安府第一才女的名声,也躲不了这弃妇的名头。
“我若性子在刚烈些,就该现在随着苍澜一同跳进那沙河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