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紊乱,显然是困在噩梦里。洛琦心慌,喊不醒她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臂膀安抚她入睡。
长夜漫漫,墨千纪在他的安抚下呼吸逐渐匀称下来,安稳睡着了。
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低头不知脚下走的是何路。墨千纪站在漆黑的地间,无论看向哪里都是漆黑一片,似乎她也是漆黑的一员。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听不见。死寂,无尽的死寂。她满心慌乱,痛苦不堪,这是哪,她是谁?
她成为了黑暗的一员,挣不脱逃不过,不记往事没有未来。
我是谁?
我在哪?
“午时了,姐该喝药了。”墨冉儿接过外面侍女端过来的药,走进屋里恭恭敬敬的呈给坐在床边的白衣男子。
墨千纪半睁着眼倚在白衣男子怀里,眸中迷茫无神。
“池,该喝药了。”墨礼卿接过药碗,轻轻吹凉一匙药,放在墨千纪唇边,“池乖,喝了药就能出门放纸鸢了。”
“纸鸢?”墨千纪低喃,张开口乖巧任墨礼卿喂下药。
“好啊,放纸鸢。”
喂完了药,墨千纪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墨礼卿附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看向她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好了,记住每日午时前一定要把药熬好,我不来谁都不许进来。”墨礼卿起身,眼中宠溺消散换上往日墨家家主清冷模样向墨冉儿吩咐道。
“是。”墨冉儿低眉垂眼应下。
“对了,听你和新进门的一个弟子走得很近?”墨礼卿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停下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那人与奴婢同为落霞镇人,所以和缘些。”
“嗯。”墨礼卿嗯了一声,抬脚离开。
墨冉儿知道这位年少有为的家主是何意思,能在家主最疼爱的妹妹身边待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本事的。墨冉儿知道,不该的不,不该问的不问。专心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更重要的是千万别随意揣摩主子心意,但又不能不明白主子的心意。
墨冉儿松了口气,在三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她都明白的,甚至是墨礼卿现在对三姐做的事情,她都明白。
很快,用不了多久,三姐也就不复存在了。
墨冉儿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的墨千纪叹了口气,伸手将门关上,只留她和三姐两人在里面。
九月三十日,眠辛岛墨家家主墨礼卿广发请帖,请各位亲友前往眠辛岛参加十月初十,他的婚礼。而周襄便是他重点邀请的对象,并特意注明了请他携亲眷一同前来。
方觅音只见过墨礼卿一面,模模糊糊几乎已记不清他的样子,周襄拿着请帖来喊方觅音准备动身出发眠辛岛,方觅音收拾着东西,只以为与墨礼卿成亲的也是哪家江湖势力的大姐,并不放在心上。
而她怎会想到,她将要面对的,会是如何震惊且难以置信的事情呢?
“阿觅,我们初二出发,大概初九便能到眠辛岛了。”
方觅音点点头,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陆离。
周襄苦笑一声,无奈道:“他会一起去的,在初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