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蕴蕴飞快坐起身,将床头灯打开。
柔和的灯光亮起,屋内半暗半明,但也足够看清钟予人的脸。
心跳漏了半拍,紧接着再次急促,殷蕴蕴拨弄自己的发丝,喘息着:“你想吓死我吗?大晚上折腾什么?”
痛劲一波波袭来,钟予人额前渗出一圈细汗,他坐在地上迟迟不能起身。
紧拧的浓眉,扭曲的表情都映入殷蕴蕴的眼帘。
该不会是摔到哪里了吧。
被子甩到一边,殷蕴蕴光脚踩上地板,长长的睡裙扫过地面,她在钟予人身边蹲下,略微紧张问道:“没事吧。”
在她蹲下的瞬间,钟予人忽然觉得疼痛被放大了无数遍。
难怪有人疼的孩子会哭。
她心疼,他也更疼了。
钟予人白着脸,哑声说:“有点疼。”
他的视线落在别的地方,两个影子靠在一起,好似相依相偎,比人还要亲近。
影子都能亲近,他却亲近不了她。
钟予人抿了抿唇,头挨在她的颈窝处,发丝轻轻擦过她的皮肤,他轻声说:“好疼。”
“哪里疼?”,殷蕴蕴瞪大眼睛。
“腰,好疼好疼。”,越说,他的声音越哑。
明明是三分的痛,表现出了十分。
不会示弱的钟予人,一旦懂得展示自己的脆弱,往往会获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殷蕴蕴信了,她由半蹲改为跪下。
睡裙裙摆在地面铺开一朵花,朝他伸出手臂,说:“我扶你,马上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