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比较喜欢马大人这个称呼。”
冯峦笑了起来:“马大人等我一日,明日我派人来接您去跟各位官员打声招呼。”
“好,顺便给在下拿身官服吧!”
“颜色普通一点吗?”
马西丰微微挑眉:“王妃可以改官服?”
“因为马大人改官服,值得。”
“那就多谢王妃了。”
齐子云恍恍惚惚的跟着冯峦离开了,冯峦给马西丰讲的那些策略和目标,他听着也有些震动。
政治清明,百业兴起,这确实是治国良策。但是,以一普通民众之死撼动官府,这怎么可以?
若是如此,当朝太子无意害死一人,难道连太子之位都不能要了吗?
这不可能!
皇室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马西丰就是想得太好了!
齐子云恍恍惚惚的撞到了冯峦,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抱歉。”
冯峦转身看他:“你在想什么?”
齐子云咬了咬唇,思索良久才说道:“冯峦,我觉得你给马西丰设想的目标太遥远了,不可能实现。”
“为何不可能?”
“就拿慕怀深来说,他乃是卫国人人尊敬的摄政王,身出皇室,若某一天因为生气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士兵,难不成你还要追究他的责任?”
冯峦皱眉:“为何不能追究?”
“可……他是皇室!掌握着国家大权。而且,就算是哪个士兵的家属,也不一定会追究。”
“你怎知他们不会追究,他们只不过是不敢追究而已。”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不会追究是说明他们并没有把那名士兵放在心上,觉得他的生命可有可无,可事实上,有这样的家属吗?但凡有一个为那枉死之人但有的人,都会为他抱不平。只不过……”
冯峦低下了头:“挑战皇权何其艰难,现在很少人有骨气这样做。而且,这世间的大多数道理,都是向着权贵的。”
“既然你知道,就更不应该走这条路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试试。”
“你不怕慕怀深制止你吗?”
冯峦笑了,眼中露出了柔情:“你是不是如今的卫国朝堂是什么情况?”
齐子云摇头,他光是治理自家的朝堂就已经够费事的了,没有那么多机会了解卫国。
但他知道,在卫国,基本是慕怀深只手遮天。
冯峦道:“卫国朝堂分为三派,一是慕怀深派,一是慕渊派,还有……中立派。你知道哪一派的人最多吗?”
齐子云毫不犹豫的回道:“应该是慕怀深派系的吧!他那么强,笼络的人应该不少。”
冯峦轻笑着摇头:“最多的是中立派。”
齐子云不解:“这是为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慕怀深和慕渊的区别吧!”
“朝堂之中多数都是世袭权贵,背景深厚,就算谁也不靠,也能安枕无忧。他们嫌慕怀深暴力,嫌慕渊懦弱,一直都在隔岸观火,为自身着想,这样的人……连自己都豁不出去,更不会为了百姓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