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言兮止一大早起床就发现,他哥和嫂子,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傻傻的。
“你们是不是中邪了!”言兮止惊恐万状。
“呸呸呸,”言老夫人赶紧冲出来,戳了戳小儿子的脑门,“怎么这么说哥哥嫂子?赶紧呸。”
言兮止不情不愿地被盯着呸了三下。
“一边儿去,别来捣乱。”言老夫人往他手里也塞了串糖葫芦,赶他走,“等哥哥房里的墙涂完了,给你的也涂一涂。”
言兮止瞄了一眼,哥哥房间里来来往往的壮工忙活着把和了花椒的泥涂在墙壁上。
“这样屋里能暖和些,”言老夫人说,“这地方没有火墙,只能如此了。”
“老夫人已经想得很周到了,阁主早晚能理解您的苦心。”张妈安慰道。
言老夫人叹息一声:“我也不要他理解了,我的彻儿受了那么多苦,往后日子能过得好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言兮止轻轻顺了顺言老夫人的后背,安慰道:“我哥才不怕苦不怕累呢,每天晚上……”
“哎哟,死孩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言老夫人红着脸给了他后背狠狠的一巴掌,又推又赶的,终于把他给撵走了。
言兮止被赶走时还听见母亲特意交代张妈:“让他们把墙涂厚一点,隔音。”
台阶上,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手里拿着糖葫芦,蹲着吹冷风。
“嫂子啊,你昨天到底给我娘说了什么?”言兮止撑着脸,瞄了一眼忙里忙外的言老夫人,“疼哥哥固然是好的,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米遥舔了舔糖葫芦裹着的那层糖,耸耸肩:“没说什么啊,就让她把子惑当成孩子来看而已。”
言兮彻盯着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和只有他有的小老虎糖人,眼尾轻跳了一下:“这也太当孩子了吧。”
“你要理解嘛。”米遥咬了一大口糖葫芦,摸了摸言兮彻的头,安慰道,“沉寂在心底多年的母爱,好不容易释放出来,那就如同开闸泄洪,势不可挡!这一下子把握不了度是很正常的。”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5656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