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彻愣了一下,而后无奈地笑了笑:“好,我听着。”
米遥从自己不是原来的米遥一直讲到自己的父母,其实不是什么童年阴影,甚至连悲惨都算不上。
米遥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小家庭,独生女,一切原本都好好的,直到父亲开始夜不归宿,做了半辈子家庭妇女的母亲除了整夜整夜地哭泣,什么也改变不了。
然后就是老套路了,父母开始争吵,一刻不停地争吵。
初二时的米遥,回到家已经可以淡定地绕过激烈争吵的父母,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然后关上房间门,反锁。
甚至没人发现冰箱里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啤酒的。
再到后来,争吵变成了漠视,他们视对方如空气,米遥也视他们为空气。
偶尔母亲会跟米遥抱怨一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离婚了。”
米遥只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然后把耳机带上,与世隔绝。
母亲便会叹着气骂一句“白眼狼”。
米遥依偎在言兮彻的胸膛,他的心跳声让她很安心,她自嘲地笑笑:“跟你的过去比起来,是不是不值一提?”
她知道跟言兮彻所受的苦比起来,她所说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在耍性子。
她也知道背负着如此沉痛的过去的言兮彻都还想和她有一个家,她才是没有资格胆怯的那个人。
可是就算她都知道又怎么样?
她就是害怕,她就是一听到成亲两个字就生理性地反胃。
所以她忍痛对言兮彻说:“别逼我了,好吗?”
言兮彻一言不发,抱着她,若有所思。
米遥得不到答案,又试探着问了一句:“经常来找我,好吗?别让我等太久。”
这回她听见言兮彻说:“好。”
米遥不知道言兮彻能不能理解。
她只知道自己自私又贪婪,烟雨楼和言兮彻,她都想要。
一个都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