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宁感叹着,“这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床前的老汉应该是男人的父亲,头发花白,听说出事前他的头发还是黑的,这真是一夜白头啊。
白发人要送黑发人。
老汉愤愤骂着,“我就说那工作不能干,他非要去,为了这点钱把命都搭进去,进不了围城还帮那帮人拼死拼活干什么。”
左小宁立马瞪起眼睛,看来这男人干的是有关城里城外的活。
妇人听到这,立马让老汉住嘴,“爸,您就别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签了保密协议,你这样害得他回来连赔偿金都拿不到。”
“赔偿金、赔偿金,我才不要什么赔偿金,我要我儿子的命!”
“爸,你非要这么闹吗,有什么用呢。”
妇人哭的更厉害了,一旁的老妇人劝了半天才把两个人劝住。
左小宁忍不住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您老公是不是在地下干活。”
妇人的眼神有游离,始终没回答左小宁的问题。
左小宁心里有数,见男子的眼皮慢慢睁开,劝着身旁的王医师赶紧开始。
王医师复制着影视剧中的花海,左小宁看见那一片片的黄色向日葵倒影在男人的瞳仁里。
他的嘴角微微笑着,“真美啊,希望我即将去的地方能有这么美就好了。”
妇人又呜呜哭了起来,“你说的什么丧气话。”
男子看了一半,挣扎让亲人找着什么东西。
妇人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去他屋摸出一个略显精致的小盒子,在男子眼前轻轻的打开,露出几块黑乎乎的石头。
说是石头也不准确,左小宁看着这东西很眼熟,在哪看过却又记不起来。
“这是煤矿。”
左小宁记起来了,对就是那东西。
男子深情的看着妇人,“你知道吗,若干年前这些东西就是这些花啊草啊的。”
妇人摸着眼泪,“我知道,你总是唠叨这些,我都听腻了。”
男人轻轻一笑,眼皮子逐渐低沉,“以后你就耳根子清静了,怕是再也听不到我的唠叨了。”
人的离去就在一瞬间,左小宁看着男人垂下去的手臂和哭成一团的人群。
想问的话哽咽在喉咙,不敢发声。
现代社会对自然的渴望只能依靠这黑色的矿石来寄托,还真是可悲啊。
家属还算痛快,情绪释放了一会,就按照约定付给了王医师金子。
王医师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说了节哀顺变,便带着左小宁出了屋子。
左小宁一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煤矿应该没那么容易得到,男人又是从哪得到的。
王医师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着,“想什么呢,今天只能给你这个数,你可一点忙没帮。”
“恩。”
“这么平静,居然都不反驳我。”
“你说这家伙的煤矿石头从哪搞来的,应该是从地下吧,所以说他的工作就是在地下找煤。”
“你才知道。”王医师一副早就明白的样子。
“你知道?”
王医师感叹一声,“这些都是废城里约定俗成的事情,看来啊人还是得多读书。”
“要不你以为他去地下是干什么的,煤这种东西不光废城要用,那里面也有需求的啊。而且需求更多。”
话倒是这个理。
左小宁这一大早折腾一趟,虽然没涨灵气值没赚钱,但却知道了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围城就像是人类的心脏,围城外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那里,而围城保证着外面世界的生命力。
这个世界本就不太平,要是没有围城里的那帮大佬,他又怎么能现在还住在家里。
到现在估计还在废墟里度日。
今天难得空气较好,有不少孩子在外面放风。
左小宁走出诊所,呼吸着难得的好空气。
左小宁伸展着自己,背后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请问这是王医师诊所吗。”
“是,您是来看病?”
左小宁看着身后的男人比自己矮了半头,厚厚的眼镜,一脸书呆子气。
“我来咨询点事情。”
“明白。”一般像这种知识分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你没预约吧,不过现在人少,我给你安排一下,直接进诊所。”
“那谢谢小兄弟你了。”
“别客气叫我小宁就行。”
男人扶了扶塌鼻梁上的眼镜,走进了诊室。
左小宁闲着也是闲着,也进去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