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其他人一般,被随意丢到郊外的乱葬岗。奇怪的是,那夜里,他醒了。他呆呆的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笑了。周围,是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蛇虫鼠蚁环绕攀爬,他却毫不在意。
不久之后,他也会腐烂、发臭。
真好。他觉得,这里就是堂。
有鸟鸣,有虫声,有人语:“少爷,他还活着。”
他活过了十五岁。
修远把他带回家。
大夫,他活不过二十岁。
修远抚着他的额头,笑道:“我见你印堂饱满,绝不是短命之人。你好好养病,不定比我活的还长。”他看一看眼前的笑颜,绝望黑暗的人生,似乎有了亮光。
他害怕见人。清醒后,看见陌生人,他总会想起自己畸形的人生。他知道,他与旁人不一样,他是异类。
修远见他如此怕生,便为他订做了一个白玉面具:“你生的美,白玉与你相衬。”
修远给他戴上:“从今以后,你就叫梓桓,与常人一样。”
梓桓即使希望渺茫,依旧奇迹般生还。
从此,他便跟在修远身边,做修远的伴读书侍。他身子孱弱,倒是修远照顾他较多。
修远上国子堂的时候,他也跟着,修远见他甚有兴趣,便教他习字。其实,他是见修远每每与同学侃侃而谈,便眉目飞扬。
他喜欢看修远眉目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