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战俘,殿堂无召入不得。宫卫领着高渐离去了南营在咸阳宫临时驻营,将燕使丢进去替他清理,门户敞开,宫卫守在门外。王离亲自在外头守着,当然丝毫不曾考虑要郑合欢避讳,偏要领着郑合欢守着一男子更衣。
郑合欢就是心里尴尬的要死,也要装得处变不惊。在这种时候显然是在考验脸皮厚度,可再怎么说她也已嫁为人妇。王离就是在给她难堪,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必定要臭气熏天。
所以她又一次做到了犯上抗命。
留王离一人在门外守着,全然不顾他要砍人的眼神,她出了营地在外头守着。
“郑佐官,你违抗上级命令,回去领罚。”
“是。”
说来也是命,郑合欢从营里出来正巧碰上尉缭办完事儿路过。自从南营布防咸阳宫以来,天神向来不会轻易降临人间,临时驻营尉缭未曾出现过一次,偏偏就巧在这个时候被她赶上了。
这事儿,没点运气谁信呢?
“宫宴开席,仔细燕人动向,不可出现差错。”
“是。”
这大人物特意叮嘱,像是警醒。可在郑合欢这儿,却隐约觉得人家没话与她交谈,才与她多说这一嘴。
她就一刚上任的混子,嬴政放她在南营就是为了看着她。营里头那许多精英,随手拎出来一个都比她合适。不放心她的能力,却偏挑她出来多操一份心,这又是怎么想的?
“尉大人,选我参与此事是何原由?”
郑合欢憋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没有答案。这会儿遇上一个明白的,她想试试,也许可以得到解答。
“不是平白无故。至于原因你会自己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尉缭走了,徒留她一人茫然。而王离带着一众人也很快押着燕国师团出来,只是他那脸色瞧着不大好。
远远走来,面带寒霜。
“郑大人,这会子那乐师面容干净了,仔细看看可是觉得他像一个人。”
少卿王离走近看着她,满眼的些幸灾乐祸。
郑合欢看向高渐离,多瞧了一会儿,一点儿没得像谁?
“这人真是乐师,瞧着不像。”那人眼睛里一点灵气都没有,郑合欢倒是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那高渐离瞎了。不过你也就是睁眼瞎。朽木!”
这般明显的相像都瞧不出来,她要么脸盲,要么是在伪装。反正,无论如何,都够教人不爽,简直瞎透了。
平白被人骂人,郑合欢又是一阵茫然,可以赌咒发誓她真没觉得像谁。
这人也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