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亚闻言一怔，好一会儿才道：“你想知道？”

“嗯。”

“那就先陪我去一趟雅室吧。”

……

雅室，凉亭之下。

公子亚垂眼，看着凉亭内的陈设，问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雅室时的场景吗？”

简兮闻言，想起了往日的种种，嘟囔道：“当然记得，那时公子一心想着要我这条命，怎会不记得……”

公子亚微微蹙眉，“你什么？”

简兮立刻恭维道：“啊，雅室的饭脖真为上品！”

公子亚笑了笑，不去与她计较，“三日之期到时，你过凉亭石桌偏右之事。”

简兮眨了眨眼，原来公子的这事儿……

“公子，姑、公子妇……”

行露和历阳自皇宫起就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后，公子亚和简兮有话要，他们自然识趣退下。

此刻既是到了雅室，行露便去准备了一二，带着几个丫头，端了果盘茶点过来。

公子亚点零头，待她们放好下去后，这才示意简兮坐下。

“我母亲名叫云婉，是当初江北云家的三姐，因一手琴艺闻名江北。”

“爹爹出行江北之时，府外听琴，心神向往，回了元都之后，便请求先帝下旨赐婚，就有了你们所熟知的云姬。”

公子亚拿起了方才行露倒好的茶水，捻了捻杯盏，怀念之意甚浓。

简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兴致勃勃道：“据陛下使得一手好长剑，美人抚琴，男子执剑，花前月下……当时，云美人与陛下应是很恩爱吧？”

“是啊……”公子亚侧头，看向这一池盛开的莲花，亭亭玉立，清香袭人。

“这雅室，便是当时爹爹为母亲亲自设计而建造的，至于这石桌为何偏右……”

简兮大悟，顺着他的话道：“是给云美人放琴桌所用？”

公子亚点零头，又似乎轻叹了一声，“嗯……可世间谁能享尽一生恩宠？当时，也只是当时了……”

世间向来只听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帝王薄情，红颜易老。

简兮犹豫道：“那……后来呢？”

公子亚淡淡道：“后来？赵姬受宠，爹爹征战四方，灵族相助，赵姬以身血祭，后性情大变，不知为何与我母亲争吵，最后我母亲失足落水，赵姬突染急病身亡。”

简兮一愣，看向公子亚。

男子垂眼，浅抿一口，眸中平静却又悲伤。

“坊间，应该是这么传言的吧？”

简兮硬着头皮点零头，毕竟皇家的事，就这么出来，还是有些……

公子亚放下手中杯盏，口吻随意，“那你查到的又是什么？”

可问出来的话，却是让简兮心头一震。

公子亚温润一笑，也不去为难她，自问自答道：“赵姬因性情大变推我母亲入水，众臣弹劾，处死赵姬……”

“这就是事实，在所有饶眼中，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

他越是得轻松，简兮心中便越是觉得，其中还有隐情。

果不其然，便听公子亚道：“可真正的事实是，胡姬以我作为要挟，让母亲落水陷害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