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我是这件事的起因,我来说吧……”
佘予风虚弱地靠在墙上,发出虚弱的声音,整条蛇软趴趴的,发出了“我被重伤”的虚弱信号。
“昨日放学后……我在操场上发现栗老师正在和这四个学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便一时好奇,靠过去偷听……结果……我还没靠近栗老师……他就发现了我的踪迹……回过头来就开始辱骂我……连带着他的四个学生也一起辱骂我……
他说……我是白主任带来的关系户……说是白主任给任老师开后门……还辱骂我班上的同学都是蠢货……
我一时气愤……就跟他们动了手……
但白主任你知道……我妖力强盛……一怒之下,就重创了这四只妖怪……
栗老师护学生心切……气怒之下……就立即攻向我的七寸要害……如果不是任老师带着方老师花老师尹老师及时赶到……我可能已经死了……”
任凌钧听着这番平静中带着些许委屈的控诉,不由得对佘予风这货敬佩不已。
一番话下来,听起来没什么事实上相悖的大毛病,但阐述的中心重点都在暗搓搓地暗示白茹果,栗俊白这货有不同寻常的妖力。
白茹果听罢这一番话,看向一言不发、并不打算对此辩解的栗俊白,最后却将视线落在任凌钧身上。
“任老师,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任凌钧被问得有点懵。
咋?和他有关系?
“……我没有看法。”任凌钧瞥了一眼栗俊白那虽然已经被接上了脱臼的骨头,但淤黑已经触目惊心的手臂,“我只是很抱歉,栗老师对我的学生动手的时候,花老师和方老师在阻止他的时候意外遇到极大阻力,无奈之下只能凝聚妖力在手臂上再进行阻拦,这不小心之下,就把栗老师的手臂打脱臼了。”
“是吗。”
白茹果在任凌钧和佘予风之间扫视,但没有分一个眼神在栗俊白身上。
而栗俊白的反应也不同寻常,面对这一人一蛇轮流泼的脏水,竟然不发表任何意见,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平淡如水。
这些异常情况让任凌钧和佘予风都感到惊异。
任凌钧面上不起波澜,心里却在打鼓。
昨天打了栗俊白后,这货难道立即找白茹果去告状了?
但据小道消息,白茹果是今早上才回来学院的,栗俊白难道一大清早就守着,一马当先、恶人先告状去了吗?
栗俊白难道不怕白茹果知道,自己在修炼什么邪门妖气,提前妖化了身躯?
“佘予风,你被重伤七寸要害,却没有好好休息,坚持来学校上课,求学态度非常端正。”
白茹果如此说着,虽然语气没有异常,但总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佘予风觉得,白茹果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了。
它也不装了,直起蛇头,露出腹下七寸已经痊愈不少的伤口,“白主任,我确实昨日被重击七寸,这一点,花老师方老师尹老师都能作证,我想……”
“我知道了。”白茹果不耐烦地打断了它的话,随后开始来回地踢踏起爪子来。
这是白茹果的习惯,一旦觉得烦躁,就会不自觉地这么做。
任凌钧心里直打鼓。
今日白茹果幽绿色的双瞳中,有着和往日纯粹的愤怒不同的情绪。
那是不安。
竟然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