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琰宸听这名字,脑海中便浮现出乐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来。一五指不由自主地卷缩起来,捏起了拳头来,额前的青筋微微凸起。
吴楠见势不妙,立马抬腿走出了这屋门,还不忘跟琰宸一声,“王爷,属下立马去找线索去!”
琰宸的怒意渐渐上升了不少,也跟着吴楠也走了出去。
吴楠跑的确实是快,没一会儿功夫,人就消失在转角处了。
琰宸抬头望月,重重碎绵的云遮挡了月色。
见色渐晚,想必晴春居应该都歇下了,琰宸就徒步走到梨花苑里去了。
梨花苑的梨花,开得特别好,树杆挺拔,枝叶细长繁多,一朵朵粉白的梨花,点缀其中,凸显了梨花本该有的雅致和贵气。
只不过这梨花树下的一圈,花瓣散得也挺多的。
琰宸长叹一气,“花开时不伴佳人,待花落时,却思佳人。”
他手无力垂在侧边,骨掌分明,白皙细长的五指,攀上纹路绵延崎岖不平的树杆上,抚了抚,“溪儿,你在哪儿啊?”
这一番相思之后,琰宸转身负手而立,走向屋内。
迈进里头,瞧着屋内设件和摆置之后,心里一下就有了疙瘩。
他缓缓扫了周遭一圈,还是难平心中之意,碰了碰,她爱用的杯盏。闻了闻,她爱用的熏香。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赵洺溪常睡的榻前,只身坐下软絮,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软枕。
琰宸本想在此榻上,睡上一夜,但心里一直惦记着吴楠所之事,辗转难眠。
他又起身走到别处,点上烛火,端着烛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就这样一直惦记着。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让琰宸心中的慌乱更加深了许多。
琰宸心一横,他吹灭了烛火,只身前往晴春居。
晴春居今日歇息的早,不知是谁半夜起身上茅厕,还真不知道竟然会把煜王爷等了过来。
琰宸一声不响的站在晴居院中,似是等待些什么,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位扫院的丫鬟,堂而皇之的闯入了荷花的卧房,荷花睡得浅,一下便醒来了,她坐直了身子,听她道:“荷花,煜王爷已经在晴春居的院中站了许久!”
“什么?我家主子醒了吗?”荷花大惊失色,问道。
“还没起呢,我们都不敢上前打扰,因为煜王爷就在余夫饶房门口。”
“那煜王爷半夜来晴春居,是来做些什么?”
“不知,你快去看看,整个晴春居就你是大丫鬟,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行了,我明白了,我前去拦着就是。”荷花无奈皱了皱眉,连忙摆手,让她回去。
乐蝶倒是睡的死,她们俩这样大声的谈话,都没把乐蝶吵醒。
荷花掀开被褥动作稍大了些,这被褥直接甩到了躺在她身侧的乐蝶脸上。
乐蝶抬手移开了那一角被褥,整个人醒了过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嘟囔道:“荷花姐姐,怎么了?现在还没亮呀。”
“煜王爷来了,你先好好待在房内,别出声就是。”荷花吩咐道,干脆利索的穿起了鞋袜。
“什么!?煜王爷怎么来了!”乐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前不久,煜王爷才刚刚惩罚了晴春居,现在又是要对晴春居下什么毒手啊。
“别问了,你好好藏起来。我估计他今日便是要找你的麻烦。谁让你在梨花苑待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跟王爷结下了仇?”荷花穿好了鞋袜,顺手穿起了衣裳,一边问乐蝶。
“确实,煜王爷和煜王妃之所以会闹成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乐蝶造成的。”乐蝶如今已经心慌意乱了,也不知晓自己现在到底再些什么,“荷花姐姐,要不你将乐蝶供出去吧。”
“怎么供出去?你别傻了,我们家主子的要是想护住你,一定会护住的。”荷花穿衣的速度,逐渐加快,随手打了几个节,没一会衣服便穿好了。
“这一切都是乐蝶的错,乐蝶连累了煜王妃,又连累了余侧妃。都是乐蝶不好。”乐蝶自责道。
“行了,也不全怪你,反正你也是被利用的,要怪便怪那个边瑶白吧!死了还不好安生些!”荷花推开了房门,跨过门槛。
她还不忘头往里探,交代乐蝶一声:“你莫要出声,一定要信我家主子会护住你的!”
一经荷花这样交代,乐蝶乖乖捂上嘴,连连点头,就当是回应她了。
荷花一溜烟的跑到了余香房门口的院子,正瞧见了自家主子已经一同跟琰宸坐下来聊喝茶了,丝毫没有要掐架的意思,心也放吓一些。
“王爷,今日来,想必是为了乐蝶的事情吧。”余香就穿了件里衣,肩头上就披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坐在琰宸对面。
荷花竟没想到余香开门见山的,直接提到了乐蝶。
“乐蝶人呢?”琰宸脸上不温不怒的神色,着实让人猜不透。
这让荷花也觉得琰宸下一秒肯定会叫人搜查晴春居。到那时候,乐蝶怎么藏,都会被找到的!
“王爷,乐蝶是在妾身这儿,但妾身希望王爷能网开一面。因为乐蝶是妾身指给梨花苑的,还请王爷莫要让惩罚乐蝶。”余香眸色暗淡无光,咬文啄字的跟琰宸解释。
琰宸单手靠在了桌面上,盯着余香道:“本王依你,不会惩罚乐蝶。本王只想从她身上知道一些关于溪儿的事情罢了”
“谢王爷。”余香起身,行了一礼。转眼,对荷花吩咐道:“荷花,去将乐蝶叫来。”
荷花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来看琰宸,又看了看余香,只好无奈应道:“是。”
荷花回自己屋的这段路上,思量许久,不知该如何向乐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