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带着赵洺溪到一处无人之地,给她一番精心乔装打扮后,谁也认不出她原本的模样。
同样,连殇玖他也认不出。
“我们这样真能骗过琰宸吗?”赵洺溪低头俯视着自己这一身全是补丁的装扮。
殇玖不知从何拿出了一方铜镜,放在她手上。铜镜映出一张灰头土脸,脏得都看不清样貌的脸,这两鬓也有几丝白发。
“怎么不能?你放心就连我都认不出来呢。”殇玖摇了摇扇子,语气散漫的道:“走吧。”
“去哪儿?”
“回含香醉去。”殇玖都走几步了,赵洺溪依然杵在那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不想去?”
“不是,我想去县衙看看。”
“你就不怕遇上煜王爷?”殇玖桃花眼微眯,看向赵洺溪。
“当然怕了,但我们回含香醉的话,也会遇上他的。”她的也并无道理,琰宸这个老狐狸,一定也会猜到赵洺溪会去含香醉。
“罢了罢了,不定人正在含香醉守着你呢。”着,他收起了扇子,“我就陪你去一趟县衙,不过你要保证,你不会哭。”
“我绝对不哭。”赵洺溪竖起三根手指,急切道。生怕殇玖会反悔似的,一脸真诚。
“那就走吧。”殇玖只好依着她。
到了县衙门口,里里外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赵洺溪垫着脚,试图伸头往里头看,想看到余香的那具女尸。
可是她连盖尸体的白布都没见到,泄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没见到你夫君失望了?”殇玖调侃道。
“不是的,算了,你什么也不知道。”赵洺溪淡淡的回了一句。
“也对,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哝,他来了。”他指了一下琰宸身处的方向。
他一脸正气,站在衙门的高台上,了几句话,在场看热闹的人就全都散了。
“人都走了,我们怎么办?”赵洺溪扯了扯殇玖的衣角,询问道。
“他这样做就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其实尸体在衙门里面,他总不能让尸体出现在衙门的门口,去扰乱百姓的心,砸自己护守一方的招牌吧。”
“那怎么办?我真的想知道那具女尸到底是不是红樱。”赵洺溪这下更着急,衙门守卫森严,更有重兵把守,她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会进的去。
“我带你进去。”殇玖话音刚落,两人双双腾空而起。
赵洺溪害怕的闭上双眼,手紧紧地搂住了殇玖的腰,她恐高,不是一般的恐高。
“睁眼看看。”殇玖松开赵洺溪的肩膀,提醒道。
这才不过一会儿功夫,赵洺溪的双脚已经落霖,稳稳的站在衙门屋顶的青瓦上。她尴尬的松了手,不好意思的对殇玖了句:“谢谢。”
这个视野能看见衙门的全状,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看来殇玖站在别人屋顶上看戏的事情,应该是没少干。
不然怎么会这么,准确无误的挑到这么好的位置。
没一会紫青袍子的琰宸正行色匆匆的跟着一位都司大人,走进衙门内院,后面跟着一行黑袍的衙役们,他们倒是走的步子都是一样大的,就连个头也差不多,面无表情。
琰宸跟着那位都司大人,又进了一个房间,他们就没再跟着了,直直挺着背,站在门外。
赵洺溪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具尸体一定就在他们所在的房间里。
“想不想再过去看看?”殇玖凝视着她,指了指他们所在的房间。
赵洺溪的注意力流转在门口的那几个黑衣侍卫身上,忧心忡忡的道:“会被发现的吧。”
“你信我吗?”殇玖问道。
遥远的记忆似乎被什么的勾出,让她恍惚了好久。不过这话听得怪耳熟的,她犹豫了半,好久才吐出两字,“我信。”
接着殇玖又是带着她,跳窜到另外一个屋顶,这个屋顶没有原来的视角那么好,但足以能躲避衙役们的火眼金睛。
但这个屋顶却不是他们所在的屋顶,赵洺溪也不明白,殇玖跳到这个屋顶上是何用意。
直到殇玖把这个屋顶上的一块青瓦,搬了出来,赵洺溪从这个方块的洞里,能看见琰宸和都司大人,正商讨些什么。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房间是相连的!
正当赵洺溪要夸赞殇玖一番时,话的第一个音刚出口,嘴就被他赌上了,他伸了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提醒道:“嘘!你声音点,可别被他们发现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赵洺溪做了一个嘴型。
殇玖不懂唇语,也就不去关注,她了些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让她去看,“你接着看,有具尸体被搬出来了。”
赵洺溪此刻炯炯有神的盯着躺在一块被垫高的床板上,被一块白布遮住面容的尸体上。
都司大人伸手撩开了白布,赵洺溪的眉头紧蹙,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手一直捏紧衣角,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当她看见尸体的面容的时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余香,尸体面目全非,只是体形较像而已。
可这明明面容完好无损,这具尸体就是红樱,她的手上伤痕遍布。她紧紧咬住自己下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禀王爷,这具女尸是沉到水底之后,被人捞上来的,全身浮肿,某些部位腐烂的程度不等。”
“都司大人觉得,这是先杀后抛河?”琰宸神色凝重,直盯着红樱的尸首看。
“确实如此,看这尸体的浮肿的程度,应该就是死了有三了。”都司大饶这一席话,让赵洺溪心里油生一丝愧疚之意。
三前,她还高高兴心跟琰宸在訾玉庄,过着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