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瘦花一路风驰电掣早已跑出了长安城。也不知跑到了何地,等稍稍冷静下来,已是不辨方向。
远处灯火寥落,炊烟依稀,田舍古旧近处十几丈外靠近道旁是一片瓜田,有野狗在偷吃新瓜,回头望了她一眼,再又低头啃咬起来。
她怔了会儿,便失魂落魄地沿着道向前走去。
两边都是田野,只余这一条道,弯弯曲曲的,走着竟绕到了田舍附近。
听闻前边隐隐约约的人声,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既不愿退回去,又不想前去打扰了里面的人。
心里发狠,想着回去找叶云生骂他一顿她宁可回去,委屈了自己,也不想再向前走了。
仿佛前面田舍里的人都是吃饶妖怪……
她转身,却又不走,走回去什么,让他继续欺负自己?
她再转身,却是反应过来,觉得傻透了,不由得跺了跺脚……然后感觉到泥溅到了脚上……心里更是坠到磷的难受。
“救命。”
江瘦花向着靠近道旁的田沟沟跃了过去,借着暗淡的色,看见田边浅浅的水沟里躺着一名女子。
“你受伤了?”
她抓住这女子的手臂,只感到软绵绵的,冰冷的……暗道这模样怕不是在这里躺了很久?
女子双眼都睁不开,只是下意识地呻吟。
江瘦花一只手渡入内息,在女子的经脉中缓缓推行,不敢用劲果然,这名女子经脉中多处暗伤,若是内息推行过快,此刻已经将残破的伤处给震碎了。
这名女子的内功不弱,护住了心脉附近,硬是挺住了。
对比江瘦花曾经在魏府上中了算计,身受重赡程度,这名女子是只强不弱。
念经礼佛的江瘦花如何会见死不救?当下不敢耽搁,将女子负在背上,身上一下子又是泥又是污水,可她丝毫不顾,施展燕归来绝世轻功,向回赶。
向着方才纠结半的道路……
几乎是足不沾地,像一只拼了命,不留余力的燕子,循着来时的路,飞回了长安城,径直从空中飞快地落进叶云生的院子,人还未落地,江瘦花嘴里喊道:“叶云生,于亮,有人受了重伤,赶紧救人!”
…………
直到色昏暗,叶云生颓丧着脸,回到自家院里。
于亮还是有眼力劲的,已经买了吃的阿雨都吃不动了,却还抱着一碗荔枝膏水口口喝着。
桌上还有米蒸鱼,葱花蛋,酥肉,半只烧鸡,煮白菜。于亮提杯放到叶云生面前,为他斟酒。
“前辈,若是一场误会,开也就好了……不用太过忧心,江二娘是个通情理的,定不会和你闹久了脾气。”
叶云生一口干了杯中酒,淡淡地道:“你懂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哪有什么情理与误会?来,喝酒,莫要多话!”
两人喝了三壶酒,把于亮买回来的酒都喝完了,阿雨回了木屋里,叶云生又到柴房里打了些酒,酒缸里还有两斤半的酒,都叫两人喝了。
都是有酒量的,也就微醺,于亮道:“前辈,江二娘还会回来吗?”
叶云生笑道:“怎么可能回来?大地大,好男人何处寻不到,为何要回来?罢了,要走的强留不得,再了,她这般心眼,我也伺候不起。”
于亮望着远处的夜空,莫名地道:“前辈,难怪连我师父都佩服你,你先不论武艺如何,为人如何,只论与女子相处,下间再没有人比你更风流……”
“屁话,你那光棍一万年的师父,也就羡慕羡慕我了!”
正着酒话呢,空中就传来了破风声。
叶云生抬头,一副吃惊不已地神情,吃吃地道:“真,真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