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娘手里还有三万两现银,山庄里还什么比绸庄来钱快的生意吗?”
那小女孩一歪小脑袋,想到了一桩买卖,不过她很快又摇了摇头。
公主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再三追问之下,她才倒出实情,原来宋家庄还有一条来钱的路。
离宋家庄不远有一座金矿,原本隶属于宋家庄,只不过这金矿被恶狼山的土匪霸占了。
公主心想,看来,这帮土匪就是宋家庄绕不过去的坎,想壮大,就必须铲除这帮土匪。
想到这里,心里惦记起一件事,不知道混天霸和大白去了恶狼山没有。
此时被公主惦记的混天霸正在恶狼山周边转悠了已两天,一时间找不到恶狼山的联络站。
他深知每个山代王,土匪头子,必在周边设置眼线,联络站,这些站点专门用来通风报信或探查有价值的目标。
可他连转了两天也未发现,这帮土匪太狡猾了,远比他在栖凤山时那帮兄弟更狡猾。
这一天,他如往常一般来到离恶狼山稍远些的地方,这地方是个三岔口,分别是去凤灵城,京都,宋家庄的三条路的交汇处。
此地客饯林立,餐馆云集,有那么一家小客饯很少人去光顾,也不卖饭,可老板却每日穿金戴银,真不知他哪来的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店的老板和小二见天也不见招呼客人,反而每天站在门口观察过往的客商。
混天霸一见这两人的眼神立刻确定了这俩人一定是土匪派的眼线,方圆左近也只有恶狼山上有土匪,一定是他们的人。
但为了小心起见,混天霸一连观察了两日,这两日凡是被这俩人盯上的行人和客商,几乎走不多远必会遭到恶狼山土匪洗劫。
这下他确定无疑了,当下扮做一个小贩到他的店里投宿,那老板和伙计见他没甚油水,也懒得招呼他。
给他安排的房间也四处透风,显是极不用心,只盼他快点走,也巧了,这几日凤灵城赶集,其它客饯也纷纷客满。
这一日恰巧有个客商来此店投宿,只说去凤灵城有桩大买卖,不但出手极阔绰,且生性也豪爽,不过他似乎很少在江湖上混,一点经验也无。
他付店钱时,拿出个脏布包,自顾自打开,只见里面黄的是黄金,白的是白银,直看得那老板和伙计眼都直了。
混天霸一见,心中发笑,他明白这家伙之所以敢这么高调全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全然不把这俩小贼放眼里。
看这人走路极为轻快,上下楼梯时,梯子并未发出吱呀声,显见轻功修为了得,两耳紧贴后脑,这是外家功夫精湛的标志。
而他拿出的那块脏布包,那脏布分明是捕快用的直缀巾,上面还隐隐有字迹。
可惜这些显而易见的特点都被这两小贼忽视了,完全不明白眼前这块肥肉是块硬骨头,极可能嘣了他们的牙。
入夜,这俩小贼在私下商量,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对伙计说道“夏老三,那人可带着硬货呢,你看咱干它一票如何?”
只听那个叫夏老三的伙计恨声道“到嘴的肥肉如何不吞?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好!”那老板心里一喜,声调大了些,连忙噤了声,看了看周围,那夏老三更不放心,起身推门出去,客房走廊外并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关上门。
“低声点,新来那个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混天霸就在窗外偷听,这番话让他心里那个气呀,心中愤愤不平,心道,好像你们是啥好人!
只听屋内二人继续道“那咱可商量好,我就问你一句,用不用通知山寨?”
屋内一下没了声,气氛陷入了沉寂,又紧张!
掌柜的和伙计互相观察对方神情,都在互相揣测对方心理,也都在互相防范对方是否出卖自己。
良久,那个叫夏老三的伙计才终于打破了沉闷,指天发誓道“我夏某人若出卖兄弟,任凭天打五雷轰!”
他发完这个毒誓,双眼冷厉的盯向了对方,盯得那店掌柜有些不自在,只好也跟着发了条毒誓,这才让夏老三放下心来!
“冯老二,咱俩能把这硬货私分了吗?你若没那胆子,就当我没说过这个!”
“夏老三兄弟,你和我想一块儿了,想那人也不过孤身一人,说话做事如同生瓜蛋子,这买卖……”
夏老三猛的盯向冯老二,只见对方咬碎银牙道“这票咱接了!”
“那这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帮里的人知道!”
“那是当然!”
这两小贼私下接了活,一个个眉开眼笑,互相约定等那肥羊明日退了房,跟上他到那僻静处就杀了他,劫了他的财!
混天霸见屋里黑了灯,忙翻身上房,回到了自己客房,路过那人房间时,只听屋内鼾声如雷,冷笑了一声。
第二日,那客人前脚退了房刚出了门,这俩小贼就跟的出了门,那冯老二悄声问夏老三“早上给他米汤里下上了蒙汉药,他喝了吗?”
“放心,喝得一滴不剩!”
俩人一阵欣喜,自信满满的远远跟在那客人身后,而混天霸,眼见他们都走了,才现身,跟在这俩人身后。
这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老三,冯老二,混天霸,三个人追随那客商,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儿。
俩个小贼远远看着那客商在前面走着走着便开始脚步踉踉跄跄,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就仰面倒在了路边。
俩个小贼大喜过望,混天霸早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俩小贼十有八九要倒霉!
原来这客商这一倒是有学问的,是地躺刀中第三十六式,卧虎噬风刀,里面含着极厉害的杀招!
可惜这俩人谁也没看出来,以为这个客商真得被他们迷倒了。
夏老三拔刀在手,站在那客商一旁,向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
他将刀高高举起,刷的一下,照着那客商脖颈,狠狠砍了下来,咣当一声。
直震得自己虎口发麻,他正诧异时,却见刀剁在一块大青石上,刀都被砍的卷了刃。
这,这怎么回事,他心想,刚刚明明还在这儿呀,刚想到此,就觉得自己心口一痛,扑的一声。
冯老二见夏老三尸身被那客商咚的一脚蹬倒在地,抬起靴底将刀上的血擦干,直吓得他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