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当过金吾卫都督,毕竟见过世面,这发簪入手就觉得不是俗物,居然是只金凤凰,黄金打造。
世人皆可带黄金饰物,唯有凤凰只能是皇家专有,寻常人等戴了,这叫僭越,杀头的罪名!
牛头将金凤凰握在手中,心想,这莫非是皇室的人路过此地?
哦,对了,闻听城中惊变,各处张贴了悬赏文告,说前御林铁卫沈易先挟持公主出逃,还把个京都城也烧了。
莫非这簪子是公主的?那又怎会在这儿?
心中一连串的疑问泛起,牛头将目光投向了正忙碌中的店老板。
在牛头的命令下,四名武士纷纷抽出长刀,直接连吓带轰赶跑了在这酒肆吃饭的食客们。
事起突然,店老板不明就里,他知这几人并非善类,不敢贸然去阻拦,倒是店小二无知无畏,抄起一把长凳砸了过去。
眼见长凳就要砸到牛二头上,却被不明力量牵扯到一边,手中长凳被拽的脱手飞去,店小二这才看见,数股亮银般的丝线粘住长凳一头,拖拽而去。
这下可开了眼,店小二从未见过这般打法,正愣神的功夫,被牛头手起刀落,尸身被牛头蹬翻一旁。
店老板本就落草为寇的山贼,好歹见过些世面,明白打肯定是打不过,就算是跑也逃不掉,心念一转,假装被吓瘫坐地,哭天抺泪。
“哎呀呀,各位好汉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一边哭,还一边抺泪道。
“淡了,咸了,您不合口,我们退钱,您也犯不着杀人呀,哎呦喂,我可怜的三表舅他大兄哥哎……”
说罢,眼泪说来就来,顿时泪如雨下,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老虎见了也心酸掉泪。
然而牛头不是老虎,反而冷笑一声,将带血的长刀抵在了那店老板脖颈下,锋刃向前一顶,割破了那店老板的皮肤,血顺脖子流了下来。
“少来这套,说,你们把人藏哪了?”牛头面容冰冷,目光狠厉。
店老板浑身打了个寒颤,心想,你们怎么会知道?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诈唬,打定主意,一脸装傻的表情。
“说,你们把人藏哪了?”
“各位好汉爷,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看那店老板一双贼眼滴溜溜转,牛头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天生的贱骨头,不给你来点硬菜,你是不招对吧!”
一挥手,两人将一张八仙桌摆了过来,将店老板的双手摁在桌上,店老板似乎知道要干什么,两手攥拳不摊开手掌。
“摊平手,伙计”牛头厉声命令道。
店老板一脸哀求相,可双手依然不摊开,哪知牛头心狠手辣,抽出一把匕首直插在店老板手背上。
登时,店老板一声惨呼,疼得倒吸气,耳旁听到牛头的命令,不得已只好双手摊平在桌上。
“我再问你一句,你们把人藏哪了?”
店老板稍一犹豫,牛头举起手上钢甲套狠狠砸向了他的小拇指,顿时姆指被砸落,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其晕过去。
“说!”牛头举手又要砸,被店老板一阵哀告制止,“我说,我说”他痛苦的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说可以,但我说完了,你们得放我一条生路……”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店老板又一节手指砸飞,啊一声惨呼,随即被牛头掐紧了脖子,掐得双眼外突,喊不出声来,满面通红。
“说,你们把人藏哪了?”
“好……”
牛头松开了他,他大口喘气,他心中明白,怕是碰上硬茬了,再不敢糊弄,连忙交待道“我们二当家的绑人走了,回了栖凤山,刚走了一个半时辰”
牛头哂笑道“我当是谁这么有种,不过是群毛贼,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们的底细,不就是金吾卫叛逃出来的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放了我,以后大家各走各……”
话未说完,店老板的脖子被一名无影武士的银丝一勒,不一会儿,没了声息。
牛头和他的手下武士处理了两人的尸体后,拍了拍手道“弟兄们,上面悬赏公主和沈易先,每人二万两黄金,只要抓住他们,咱们的苦日子算熬出头了!”
众武士兴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个个心想,两个人,那就是四万两黄金呀,牛头大人一人拿两万,四个人每人还五千两黄金。
想到此,好似将来锦衣玉食的日子近在眼前,众人呼喝声中,大家踏上了寻宝之旅。
从此地去栖凤山还远,前面的人已走了近两个时辰,怕是快要到了贼巢中了吧。
牛头想到此,不免心焦,便加快了脚步,偏巧不巧,半路上遇见了六个御林骑兵。
这六名游骑兵,本也应当在官路上追逐而下,偏偏被御林军首领,李欣童选中当了斥候,去搜索打探周边,是否有公主的消息。
这六人在马上遇见牛头一行人远远而来,看他们身上服饰有些像金吾卫的制服,再看为首一人,就是穿的金吾卫的盔甲,以为遇到的也是官场的人。
六人正要打招呼时,这帮金吾卫当先一支飞刀取向了他们,当先那人一个躲闪不及,只觉面前寒光一闪,咽喉处没有甲叶的保护处中刀。
那人在马上身形晃了两晃,载落下马,其余五人见状不妙,急勒马头,调转马头就想跑。
走在最后那名游骑兵跑了,其余三人调转了马头怎么驱赶也左右晃荡跑不动,似有什么力量被拉扯住,任凭挣扎,却摆不脱。
其中一匹马被拽得前腿跪地,将背上骑兵甩落在马头前,那骑兵抬头看到,一把带血的长刀高高挥起,阳光照在其上,反射出耀眼的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