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给张兰开门的时候，张兰吓了一跳。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初秋，还不算太冷。高慧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上衣，脸色干枯蜡黄。

“进来吧，还好吧。只是你见到我没画妆的样子而已。”高慧自顾自往回走，她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在公寓里。早已经从金城的大别墅搬出来了。

“你早上就吃这个？”张兰指着桌上的泡面袋。

“很久没吃泡面，有点想吃。”高慧走过去，把泡面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行了，别收拾了。我来了，你就休息休息吧。”张兰手脚利索的把碗筷洗好，放进消毒柜，又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炖上粥。

一切准备停当，她给自己和高慧，各泡了一杯桂圆红枣茶，督茶几上。

“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新家，布局挺不错的。”张兰观察着这个楼上楼下的户型，装修的很时尚，有一种浪漫的情调。

“钱不够了，也就能买这么个户型过渡过渡。等课题做完了，就可以回国外领奖金了。”

“你这一去，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张兰心翼翼地问。

“还不知道，暂时不回来了。到时候，你帮我照料着这个房子吧，没事来通通风就好。我不卖掉，是想着将来再回来地时候，可以有个地方和你聚聚。现在国内让我牵挂地也就是你和我干女儿了。”

张兰喝了一口茶：“真舍不得，你要是走了，我真的连个心理话都没人了。”

“是呀，我去开瓶酒吧，咱俩难得喝一顿。”

“你确定不要紧吗？”张兰看着高慧地脸色，担心她地身体。

“没什么，没有子宫的女人，早就开始衰老了。我的身体，是没有能力再去养育一个生命了。”高慧的神情落寞。

“你走了，金城怎么办呢？”

“我不能太自私，他那么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不惜铤而走险。其实，他犯了傻，只要离开我，他现在还不算老，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还是挺容易的一件事。”

“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人挺好的。这么多年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吗？往后也不会差。”

张兰紧紧抱住她：“你把国外的事情办完就回来。跟我生活在一起。等将来点点结婚有了孩子，你帮我一起带。咱们再老一些，就结伴找个高级些的养老院，这样体体面面的过晚年，花钱买服务，这样走完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高慧没有话，她只是紧紧握住了张兰的手。

过了一会，高慧悠悠的声音打破沉默：“想的太远了，咱们现在还正是壮年，好好享受人间繁华吧。”

“来吧，干了这杯，我打电话叫按摩师来帮咱们按摩。”

“你们这楼宇还有这服务呢？”

“有啊，泰式按摩。异性按摩也有，需要尝试吗？”高慧笑着打趣张兰。

“哎，算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哪方面的事没有什么兴趣了。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的关系，心静止水，反而觉得很好。”

“那你，想好要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