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夜不以为意:“国的东西能值几个钱?就这枚戒指,根据工艺推断,应该是我国大时期传过去的,放到现在就是国宝。”
顾然然一愣:“你是,那枚戒指是国宝?”
“国并没有追还讨要,而且这又是东归家的家传之物,大概是他们家族千年之前得到的馈赠品,没必要捅出去。”
顾然然回忆了一下那枚戒指,问道:“你哄我的吧?那可是一枚铂金环啊!”
慕非夜叹了口气:“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个铂金环,但是最后经过工艺师放大分析,发现那戒指是由极细的金银缠丝环绕编织而成。”
顾然然这下是真的不敢相信了:“我又没有瞎!那个戒指很光滑,怎么可能是编织出来的?”
慕非夜耸肩:“所以不就被看出是假货了吗?”
“缠丝……”
若国古代的首饰缠丝工艺的确是登峰造极,顾然然好像隐隐察觉到什么,然后她飞快的翻看了看过去的几张文献照片。
好在国古时记载多用国文字,顾然然很容易就找到了关键词。
金银,缠丝,指环。
最终,在慕非夜的透露下,顾然然竟然自己拼凑出了那戒指的来历。
一想到东归家把这指环当宝贝,传了一代又一代,顾然然就有一点点同情他们。
要是他们知道这戒指的真实来历,不知道会不会悲痛欲绝。
既然戒指的历史已经调查出来,顾然然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真不知道东归健一知道这戒指的来历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她现在是有恃无恐了,十之约也不算什么要挟,可以尽情的跟东归健一讲条件了。
照理韩长青的任务其实也算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要靠他们查出唐杰森背后的人是谁就够了。
东归健一不肯放手的原因,大概就是想多一层保险吧。
顾然然在下班之后又去看了看韩长青,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了,进门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卧房的大飘窗上,透过窗帘的间隙,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顾然然咳嗽一声,把房里的灯打开。
韩长青把窗帘拉严起身,笑微微的看着顾然然:“顾姐……东归家主的意思如何?”
顾然然把手里的外卖放下:“你再在这里呆几,不用着急,会有办法的。”
“……嗯。”韩长青饿得不轻,又不敢叫客房服务,生怕自己被人暗杀,顾然然的到来实在是给他带来了踏踏实实的安全福
他就着面包吃了一大碗鸡汤馄饨,然后怯生生的问道:“顾姐,我想回大寒门。”
顾然然和寒越最近都没有联系。
自从寒越在她面前折磨寒晟之后,她就有点看不惯寒越这个人了。
闻言,顾然然依旧是含糊其辞:“好的,我会跟他商量一下。”
韩长青点点头,吃了没几口,忽然痛哭流涕的跪倒在顾然然面前。
顾然然愣了一下,就见他抱紧了自己的大腿嚎啕不已:“顾姐!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私下结过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对不起……呜呜,我怕你们找她们母女的麻烦,所以没敢跟你们透露她们……我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了,她们娘俩要怎么活啊……”
顾然然惊讶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顾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跟越哥还有东归健一都不一样,如果不方便放我走,可不可以代替我回去看看她们母女?我这些也攒下了些钱,求你带回去给她们做生活费,不然的话,我真的是寝食难安……”
“……”
到这个时候,顾然然也能明白韩长青为什么要隐瞒家饶存在。
就凭寒越那手段,一旦韩长青得罪了他,那母女两个就会首当其冲,成为待宰羔羊。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能忍这么久才告诉她。
顾然然无奈道:“你先起来吧,别哭了,你告诉我去哪里找她们,我去打点。”
韩长青抽泣着写下一个地址:“她们就住在这里,还有这些钱……”
“钱你自己拿着傍身吧……”
“不行,这是我给她们的,是我应尽的责任。”韩长青把装钱的报纸交给顾然然,“顾姐,麻烦你了。”
顾然然无法,只好接过来:“那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韩长青含着泪同意了。
离开酒店之后,顾然然先是开车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跟踪之后,才按照韩长青给的地址往韩家母女的住处去了。
洛城不缺少醉生梦死的超级富豪,然而更多的还是生活在水平线以下的穷苦人民。她的高跟鞋踩过积在路面的污水,在狭窄巷子两旁好奇群众的打量下,尽量平和的走进了韩家母女住的大杂院。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也是各家各院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在大杂院的炊烟袅袅中,一个穿着旧红袄的三四岁的姑娘坐在最荒僻的那个角落,咬着指头看着在院中追逐嬉戏的孩子,然后视线一转,好奇的打量着和大杂院格格不入的顾然然。
在孩子的世界里,打扮得优雅摩登的顾然然就像大明星一样,而且她又是那么的漂亮。
顾然然对她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给她一支棒棒糖:“你叫妮妮,对不对?”
姑娘有点傻眼的看着顾然然,然后一把打掉她的糖,摇摇晃晃的往房子里跑:“妈妈!妈妈!”
“怎么了?”
这时,一个打扮朴素的素颜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自己还是一脸稚气。她轻车熟路的抱起了没几斤肉的孩子,疑惑的看着顾然然:“你是……”
顾然然四下看了一眼,然后道:“进去吧,木姐,我带了他的口信。”
女人名叫木月,起初还有点疑惑,但在看到顾然然递过来的住址字迹后,一下子捂住了嘴,眼里带泪:“真的是他……请快点进来吧!”
进了房子之后,木月把房门关上,然后放下孩子,殷勤的找水壶给顾然然倒水。
顾然然看着她面有病容,忍不住道:“木姐,不用忙活,我只几句话就走了。”
“这哪儿行,你是客人,又有阿青的消息。”她终于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顾然然面前,然后抹着泪道,“阿青怎么了?两个月前就没了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然然摇摇头:“不用担心,他没事,就是在执行一项比较隐秘的任务,这是他托我给你们送的生活费。”
木月一看到报纸包着厚厚一沓钞票,惊讶极了:“这……阿青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怎么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