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晩澈了然地看了我一眼:“柳掌柜一到阴雨天就骨节酸疼难忍,这病各医术大家并未有统一的定论。至于病因,据柳掌柜所言,是因多年前寒冬腊月浸在水潭太久才落下旧疾的。”
顿了顿,沈晩澈又道:“说起来,我给他诊治多年,医书古籍也翻了不少。若我判断无误的话,这旧疾大概是痛痹。”
看账本拨算盘我可以,但这医书中的词对我来说可就太陌生了:“这旧疾单是看着就觉得疼痛难忍,不知沈大夫可有新的法子医治?”
沈晩澈不答反问:“怎么不见小东家这般关心过我?”
哈???
话题转得太快,一时愣住了。沈晩澈轻轻笑了一声,背着药箱抬步往书局外走去,背影略微有些单薄。
守着书局的时候,才发现柳慕殊的工作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许多。一会是邺都文报的前一天的销量统计,一会是四雅阁又送来了邺都最新的消息以及秘闻筛查……还没喝口茶的功夫,来买书的贵公子和略显清贫的书生为了本《三年科举十年寒窗》险些动手。
劝得他们和解,费了我好一番口舌。
所幸,事件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天色渐晚,便让人挂起了打烊的木牌。去看柳慕殊的时候,小粉依旧守在他的床榻前,柳慕殊神情淡淡,似乎当小粉并不存在一般。
“觉得委屈吗?”刚刚准备敲门的手就这么顿住了,因为此刻说话的人是柳慕殊。
退了半步,隐了身影。
“小翠不敢。”小粉的声音清脆如旧,只是语气颇有些委屈。
“呵……也对,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柳慕殊的语气有些嘲讽。
“小翠明白。”
“明白就好,往后别过来了!这样对你比较好。”柳慕殊的声音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似乎刚刚那个嘲讽小粉的人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