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帝算计这么久了,哪有你的那么容易,我又不能冲到庭,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下旨退婚。”
楼霄蹭的站起身来,黑着张脸。阮四娘看来真的想嫁过去息事宁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不对,无情无义才对!
他们想到倒美。他楼霄不肯,谁也别想顺顺利利的嫁娶。
“那本司在此提前恭喜你了。”
楼霄面若寒霜,声音冷峻。随后扬长而去。
凤见楼霄出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在外面听的真切,不由得从心底同情楼霄和虞君麒。以他所见,阮四娘定是被人封了情窍。曾经的她不是这样不解风情。摊上这么一个主儿,不把情窍给打通,两个人谁也别想好过。
“掌司。”
“刚才你也都听见了。你觉得本司应该去找阎王商量退婚的对策吗?”
凤扶额,这话刚才不对着楼霄,现在问自己又有什么用。
“掌司,这件事即是公事也是私事,不知道掌司心里究竟如何考虑的。”
对着凤,阮四娘了真话。
“凤,你的不错。于公于私这婚事我都不该应,可是界对冥界严防死守,恐怕不会给我留有转圜的余地。这婚事到最后,恐怕是非成不可了。”
她口气中的淡淡幽怨之音还是被凤捕捉到。
“若是让楼掌司同阎王大人一起帮忙呢?”
阮四娘摇头“三界各方的势力都很稳固,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最和平长久的状态,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发生意外,否则剩下的时间很难运作。”
“那若是虞掌司暴毙而亡?”
凤见阮四娘真心不肯,心底起了杀意。
“你莫要冲动。虞君麒是个可用之才,三界动荡,这样的人越多,安稳太平的日子就越多。何况他的武功并不如他的为人一样温润,否则怎么做到统领将士,镇守边界呢?”
她虽然从未与虞君麒交过手,但是几次交道下来,她对他的武功和能力也有了一点了解。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样随和。
“掌司若不肯,倾黑月楼之力,总会得手。”
阮四娘对着凤欣慰一笑
“不必了。黑月楼的人还是留着派大用场吧。此事全看意了。你莫要轻举妄动,黑月楼的死士不该为了我的私事而牺牲,又或许虞君麒不错呢?”
宽慰过凤后,阮四娘略带忧愁的离开了主殿。
一把年纪还被逼婚,这都叫什么事儿。
阮四娘出了主殿刚走进垂花门,便被一人拦下。
定睛一看竟是楼霄。
他不似平日散漫无度,而是一脸严肃,似有千言万语只待同自己倾诉。
“你有话便,何必吞吞吐吐。我急着去看姝,你若不,我这便走了。”
楼霄见她要走,一伸手将她的手拉住。
“阿阮,你可知我听闻你赐婚,心急如焚?”
“没事,你也别太担心,我并不在意。想凭一纸婚约就束缚住我,帝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楼霄仰长叹,唉,到底她还是不懂自己的心意。
“阿阮,你不在意,可我却无比上心。”
“这又是为何?”
“我……”
楼霄刚想情真意切的对阮四娘诉一番衷肠,不想远处传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
“阮姑姑,阮姑姑。”
这声音不是战容又是哪个?
楼霄对着战容咬牙切齿“你怎么来了?”
战容一看楼霄面目狰狞,不禁吓了一跳。有些怯生生的道
“楼掌司,你怎么这个样子。好凶。”
“本司真想把你踢回界去。”
不提界还好,一提界,战容立马一脸愁容
“阮姑姑救我啊。若是现在让我回界,我爹肯定会杀了我的。我娘估计也不会救我。”
阮四娘有些不解,战靖南平日里虽然对战容比较严厉,但是也不至于到喊打喊杀的地步。
楼霄恢复本貌,倚在门边吊儿郎当的嘲笑
“吧,你究竟做了什么理不容的事情,让你爹妈都欲杀你而后快。”
“楼掌司,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杀我而后快啊。”
楼霄被人中心事,虎起脸来,恨恨道
“要便,不快滚。”
战容这才收起哭腔,从容道来。
南王府中原本有一个供奉先祖的祠堂。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祠堂里多了个牌位。那个牌位上总是盖着红布,除了战靖南自己,谁也不许揭开。
有一战容跟着他爹去祠堂受罚,跪下的一瞬间,屋外吹来一阵风,将红布掀开了一个角。
他好奇抬头,这一看不要紧,惹出了一场大乱。
那牌位上清清楚楚写着,“先妻战氏闺名世香之灵位”。
战容脑子快,联想到他父亲最近对阮四娘的特殊态度,又听战宸过,阮四娘曾在妖界用过世香的名字,一下便猜到这个牌位是供奉阮四娘的。
可是阮姑姑明明活的好好的呀,而且牌位上明显是丈夫给妻子立的。
难道……他爹和阮四娘……和离了?
不得不战容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他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又知道此事不能随意透露,结果他去找了他娘虞思瑶。
这一问不要紧,眼见着虞思瑶的脸色顷刻间血色全无。
然后当日晚上便和战靖南大吵一架。
战容知道后,没敢耽搁,匆匆忙忙便跑来了下界,找阮四娘救命。
楼霄和阮四娘听的一头雾水,听到最后才明白,战靖南竟然将自己的化名给供奉了起来,还以妻子的名义。
更震惊烦躁的是楼霄,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虞君麒还没有安排好,又扯出来一个战靖南。
还不等楼霄消化完这些消息,战容再次抛来一个让他火冒三丈的问题
“阮姑姑,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母亲啊,还是娘啊?”
战容一脸认真,不像是调侃。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他很久了,既然她和父亲有夫妻关系,那就是和自己也有关系,那就不是姑姑了,可是该叫什么呢?
“子,你什么呢?”
楼霄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肉轻轻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