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虽然无力睁眼,但意识还是清醒,她听得出阮四娘口气里的虚弱。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接着便沉沉睡去。
阮四娘强撑着站起身
“阿霄。”
随后直挺挺的朝后方倒去。
楼霄眼疾手快,慌忙将她抱在怀中,触碰她的一瞬间他便知晓,这女人已经灵力枯竭,再多用上一分就会山根本。更严重的会引起她的内力反噬。
她此刻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汹涌而危险。楼霄赶紧为她输送了些灵力,暂时压制住这股躁动。
阮四娘被打湿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他伸出袖子为她简单又仔细的擦了擦汗,随后拦腰抱起,踏出屋外。
房门从里面打开的一刻,战宸飞奔而去,见楼霄抱着阮四娘心里一阵发慌。
“你进去吧。若是南姝二日之内能醒来,便无事了。”
“阮姑姑怎么样。”
战宸头一次喊她姑姑,若非楼霄此时镇定,他几乎以为这女人已经死去。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阴律司掌司会为了一个义妹而倾尽全力。她现在的状态,连三岁儿都能要了她的命。
“灵力枯竭,体内封印躁动。我会照顾她的,南姝交给你了。”
战宸点头,不再耽搁,急匆匆的冲进门内。
还好,她此时虽然面无血色,但呼吸平稳。
可还未落座,战宸便红着脸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慌忙出去找人了。
南姝浑身湿透,阮四娘法术施完便昏倒,楼霄一直蒙着双眼,压根不管南姝穿什么衣服,什么状态。
此时女子的玲珑身段若隐若现,他刚才心急南姝的情况没有在意,现在知道她安好并无大碍,这些繁文缛节倒一下子让他慌乱了起来。
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战大少,居然会因为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而红透脸颊不知所措,传出去不知是否有人相信。
好在半夏去黑月楼后为了不时之需在水月宫安放了一个女官。不然战宸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被丢在地上的锦盈见楼霄抱着阮四娘朝自己的方向疾步而来,忘记了挣扎,只是躺在那里泪流满面,等待楼霄为自己驻足怜惜。
不想楼霄视而不见,脚步丝毫未停,一言不发与她擦身而过,甚至连眼光都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锦盈呆在原地,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原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特殊最不一样的人,白玉洁就算用尽手段也别想撼动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怀里抱着的才是真真长在心头的女人。
锦盈低头自嘲的笑了起来,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放声大笑变成了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脚步走近,她渐渐的恢复了神智。
“云昭,可是他叫你来的。”
她没有看着他,可云昭还是点零头。
“锦盈姐姐,掌司让我告诉你,今日你差点酿成大祸,赶紧去上任,否则阮掌司醒来恐怕不会放过你。”
“云昭,我问你,若是阮四娘醒来要杀我,你猜阿霄会如何?”
云昭抿了抿嘴唇
“锦盈姐姐,你还是快些上任去吧。”
锦盈摇摇晃晃的起身,自言自语道“他会放任阮四娘的是吗?”
“你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楼霄平日为人凉薄,除了分内之事从不多插手。今日他拼尽全力来帮助阮四娘给南姝重塑筋骨,别人不清楚个中含义也就罢了,他和锦盈跟随他多年,如何不懂。
若是别人锦盈或许尚有可能与其一争,可对方是阮四娘,一个根本无心情爱的人,你如何同她的清争的明。
锦盈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把甩开想要上前扶她的云昭,惨然一笑。
“云昭,我不回察查司了。这便上任去了。”
察查司在各地均有分司,楼霄便是举荐了锦盈为其中一个分司的云麾使。
云麾使为各地分司的头领,相当于总司的二把手。
曾经云昭与锦盈在楼霄尚未前来时也期盼过,何时自己能做到云麾使。如今锦盈做到了,可走的时候却那样不甘心。
别云麾使,现在就算让她做掌司她都不开心。
云昭皱眉,目送她离开。
当云麾使并没有什么不好,相反达成了他们最早的心愿。她想要的更多。
但愿日后她能放下。
“战容,你用尽全力和她打,不要有保留。”
阮四娘一身绛红坐在武场边太师椅上,旁边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战宸和凤。
自从南姝那日醒来后,阮四娘就命令战宸兄弟和凤轮番和南姝对战,关键不许他们用武器,只许赤手空拳。
刚开始三人还自信满满,毕竟南姝的武功大家心里都有数,三人心里均有不忿,陪她练习哪里用得到三个人。
可这一交手三个人都傻眼,南姝的拳脚功夫确实未有长进,可法术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阮四娘责令三人不许用武器,光着两手对战南姝的法术。
一开始南姝还有些不适应自己身体里多出的灵气,几轮对战下来,她调动起自己身体里的玄冰之气就游刃有余。
“停!”
战容听到喊停,连滚带爬的跑到战宸他们身边。
阮四娘站起身来,走到南姝身边,对她指指点点。
“宸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南姐姐越来越难对付。我快坚持不住了。”
战容躺在那里,喘着大气问道。
战宸倒是平静“这我哪里能知道,阮四娘发了疯一样,她自己有本事为什么不上。”
凤见他们一肚子怨气,开腔道“你们别急,以我对掌司的了解,她要是出手基本事情就快结束了。不过她出手估计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那边阮四娘拉着南姝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