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圣皇求见。”成公公入内禀报,睿王正将云隐寺的事报上,他就来了,还真是快啊!
“让他进来。”
好歹是西圣国君,也不好大喇喇拒之门外,不过,在云隐寺做下那等事,居然这么快进宫来,还真是意外。
进殿后,看见睿王,连成寒眯着双眼,狞笑一声,俯身一副受害者姿态,“想来睿王殿下都告诉陛下了,本皇今日前来,想请陛下查明真相,还一个公道。”
“西圣皇的意思,是我北秦之人陷害喽?”舜源帝不语,眼底满是不耐,睿王接了话上前,漫不经心问道。
“自然。”
“不知西圣皇可知是谁陷害?”他问。
连成寒看了他们一眼,低头闷声:“北平王,秦邑。”
睿王脸上笑意锐减,秦邑与他素无仇怨,何必害他?这人撒谎都不会。
倒是舜源帝听到他竟然栽赃到秦邑头上,隐隐发怒,“西圣皇帝话可得讲究证据。”
“本皇与皇妹二人亲眼所见,难道也不算,想当初皇妹心心念念能与北平王结为连理,没想到他却恼羞成怒,算计我与皇妹二人。”
他的就跟看见似的,生怕他们不信,特地搬出仰慕秦邑的珑悦公主作证。
“这件事单凭西圣皇一人之言,做不得数的,除非还有其他人看见,否则一句话便污了北平王之名,朕也无法同下人交代不是?”
他是真搞不懂,这个连成寒到底是这么当上西圣国君,连证据都没有,还想诬陷别人。
“北秦皇的在理,那不如当庭对峙如何,昨日除北平王外,还有一人在场。”
还有一人?
舜源帝狐疑看向睿王,为何他刚才没?
袖中指尖微微蜷缩,回想昨日连成寒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难道真是卫无沅?
“不知还有一人是谁?”
“北秦丞相,卫无沅。”
果真是她。
看着他们讶异的神色,连成寒垂头微扬唇角,依着昨卫无沅对秦邑的态度,他想赌一把。
“来人,宣丞相,北平王进宫。”
无沅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秦邑怀中,一只腿还挂在他身上,吓得赶紧趁他没醒之前缩回脚,本想挪开一点,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整个人贴了过来。
“秦邑!”他肯定是故意的,“放开你的手。”
“若我不放呢?”
腰间的手又紧了紧,无沅猛地将他推开,赤脚下床。
光洁莹白的脚在眼前晃悠,秦邑眸色微沉,将她一手抱起放到床边,单膝握着双足,替她套上鞋袜。
“大人,宫里传了话来,宣您进宫。”采曼端着盆在方外站了许久,轻轻敲了两下。
她蹭的从床上起身,连忙去找外衣,瞧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秦邑掩唇轻笑,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门外采曼听见声音,盆中的温水差点洒出去,她没听错吧,北平王又在主子房里过夜了?
带着点心翼翼,她推开门,将盆放下,不敢朝内室看去。
“主子,陛下宣您和北平王进宫。”宫内来使已经等了一段时辰。
“知道了,这就去。”
话音刚落,秦邑抓着她的胳膊拉倒一旁坐下,“我替你挽发。”
别采曼,就连无沅都被吓了一跳,见他拿起木梳,生怕扯断她的头发,意外的是,格外温柔。
一路上,时不时回头看向他,分外不解,不过一个晚上,眼前这个人性情似乎变了许多。
“我脸上有东西?”
见她时不时看向他,极顺然的搂住她,问道。
无沅摇摇头,想挣脱他的手,谁知没一会儿又黏了上来,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倒是和往常无二差别。
皇宫内使见二人一同前来,颇为诧异,转瞬打了个揖,“见过丞相,王爷。”
秦邑思忖片刻,问:“陛下可曾为何事?”
内使欲言又止,放缓声调:“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西圣皇也在。”
这下,他们明白了。
无沅轻笑一声,她倒是高看这位皇帝了,半分脑子都没有,这么看来,堇年还是有机会上位的嘛!
“沅儿想到什么,这么高兴?”
嘴角尚未收起的笑意陡然愣住,昨那件事不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借着珑悦甩开秦邑,倒把自己赔了进去,现在就是想甩开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