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不但弄了,还弄得如此声势浩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大长老听着她诉苦了半,转头看向面色不虞的殷曾许,尚且带了三分商量,“如今出了翔的事儿,不知家主到底如何想法?”
殷曾许抬眸看了眼张口欲言的夫人,冷声哼笑,“翔也是我的孩子,但凡能救,大长老以为我不想?如今舞弊一事暂且不提,他可是当庭伤了丞相,大长老认为我能怎么办?”
殷夫人拧着帕子红着眼眶,“那也不能让儿去那等蛮荒之地啊!”儿打身娇肉贵,哪能受得住这些。
“夫人现在是没办法,只能舍弃。”他放缓声调,无可奈何道。
二长老嘬了口茶水,眯着眼打量着:“那依家主所言,现如今,殷家还能靠谁?莫不是真要将院子里的那位归入我殷家?”
“二长老的意思,似乎不愿?”
二长老又想再言,却被大长老打住,“不如先让那孩子出来,让我等掌掌眼,再做决断,家主觉得如何?”
“来人,去请公子前来。”
管事点头,转身去了方和院。
殷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咬着牙:“不过是贱人贱种,也值得这般劳师动众?”
听到她这话,殷曾许眼皮微掀,眸光暗沉。
不过一会儿工夫,简方跟着管事到了前厅,见着厅中诸人,不疾不徐躬身见礼,“见过父亲,母亲,各位长老。”
礼数周全,模样甚是周正,看着性子也不错,大长老满意的点零头。
眼见大长老被这贱人吸引去了目光,殷夫人蹭的起身叫喊:“不行,他不能进我殷家。”
并未有人搭话,殷夫人全身发凉瘫软坐下,他们怎能让这人抢走儿的一牵
大长老抚着胡须,眼神微转,“要想进殷家也行,得有两个条件。”
他早就料到不会那么容易,简方含着笑意看着他:“长老请言。”
“这一个条件,你得娶殷氏女为正妻,保我殷族长盛不衰。”
简方眸色微顿,沉默半晌,“长老所言极是,那第二个条件是?”
“这第二个条件,你既入了殷家,便尊夫人为母,一子岂能有二母,这生母自是留不得的。”
他唇色泛白,手脚冰凉,脸上笑意渐渐落下,“长老的意思是?”
“去母留子。”
轰脑中一阵空鸣,没想到殷家人竟然如此狠毒,竟想害了他母亲。
大长老紧盯他脸上神色,继而又道:“知道你与你娘感情深厚,便由你亲自动手。”
简方并未看他,反而看向上首的男人,没想到他却躲开他的眼神。
“父亲,您也同意?”
他不相信,这男人竟能冷血到这种程度,让他亲手弑母。
“方儿,不成功便成仁,成大事者,不应当拘泥于这些事。”
简方轻笑一声,眼角流下一滴泪痕,他这是事,他的母亲于他而言,根本可有可无,可笑母亲还幻想着他是真的爱她。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若守着那城西三间院,同姒姝,同母亲,过着平淡的生活,是不是好一些。
现在他才明白丞相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简方,得到了就真的开心吗?”
他错了,他会失去很多。
见他这副悲痛欲绝不敢相信的样子,殷曾许狠了狠心,“来人,将公子送回方和院,记住,院子里只能允许公子一人出来。”
管事带着失魂落魄的简方回到方和院,将手中的酒杯交到他手上,微叹一声:“公子,别怪老爷心狠,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您。”
简方一步步走到正院,关上房门,温若兰正在裁剪衣,方儿的衣都是她亲手缝制的,见他愁云遍布关上门,柔声问道:“方儿,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前厅了吗?”
方儿见她,砰的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将方才前厅发生的事一一道,温若兰踉跄后退,随后将他扶起身,抚着他的脸,“方儿,没事的,为了你娘什么都可以做,不过一死,娘不怕。”
“娘,不行,你不能死,我找机会送您出去。”
温若兰摇头,走到窗边,“外面有人守着,怎么逃得出去,方儿你要记住给娘给你外祖家报仇,娘就心满意足了。”
她伸手摸向桌上的酒杯,却被一只素白的手夺了过去。
无沅闻了闻杯中的酒,拧着眉间,“夫人,向你这样的还是莫要饮酒,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