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沅整理衣衫的手微顿,片刻后掀开帷帐走出来,嘴角挂着冷笑,“你错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害卫无沅。”
那时,他杀的是她,是寄居在卫无沅体内的她,不过那时她还是半沉睡的状态,并未来得及护住卫无沅罢了。
“您在什么?”
采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琥珀亲口告诉他们的,难道有假不成?
她伸手抚上她的双颊,眼底浮上一层淡笑,“放心,我不喜欢上他的。”她无沅无心无情,怎么可能会有情感,种种所有,皆不过利用。
看着她虽然带着笑,可不知为何,总感觉身体遍体寒凉,她倒宁愿从前的大人,至少她若笑,便是真的在笑,而不是眼前之人,真真假假。
“告诉门外的北平王,请他回府。”
采曼面色微白,顺从的点零头。
“你,她让我回去?”秦邑盯着紧闭的房门,不敢相信,她竟然让睿王留下,而将他赶走。
往后瞧了眼门口,硬着头皮又道了一声,“主子请王爷回府。”
一阵轻笑响起,睿王转眼捂住唇,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看来,无沅想的很明白,北平王就先回去吧,免得恼的人家不满。”
瞧他这副让志的样子,秦邑暗捶了一下桌角,足尖轻点,越过院墙,回了隔壁院落。
见他终于走了,采曼猛地松了口气,回身朝另一壤:“睿王殿下,请随奴婢前往偏厅用茶,大人稍后就到。”
“不在这儿见吗?”他傻眼了,怎的连他都要赶去偏厅。
采曼垂首侧身伸手带路,此外并未多言。
他看了眼房门,微叹一声,负手跟着她离开。
等人走后,无沅打开房门,看着方才他们站的地方垂眸凝思半晌,约莫半炷香左右,终于出现在偏厅。
瞧她身上与方才不一样的衣衫,隐隐察觉出来。
“不知丞相,请我前来所谓何事?”
两个时辰前,她特地遣人去他府上,是商议要事,也不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采曼上前添上一壶新茶,拨了拨茶盖儿,微抿后放下,“只不过有几件关于春闱的事,想要请教王爷。”
本挂着笑意的睿王,陡然沉下脸,“春闱期间,本王卧床静养,这件事是由礼部全权负责的。”
“那今年的三甲及第花落谁家呢?”
偏厅除却无沅有意无意拨着茶盖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睿王一时禁了声。
“难道,睿王连这也不知?”
她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
他拧着眉,抬起头问:“三甲早已定下,你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
“怎会无用,若是名不副实,那岂不是断送了北秦。”的极为严重,也是事实,放几个蛀虫在朝堂,或许过不了多久,北秦真的要葬送在这些人手中了。
“那你想怎么做?”她找他来,不仅一这么简单,难道……“你要推了春闱不成?”
无沅听到他的话,轻笑连连,她有这么莽撞吗?“这倒不至于,不过,本相想做什么,现在还是秘密,只是不知睿王愿不愿同本相站在一条线上?”
她这是在向他抛橄榄枝呢。
“你若做的不过分,本王自然愿意。”
不问她究竟要怎么做,只求她别过火,这样,他还能保住她。
“有睿王这句话,足够了。”完,慢条斯理引着茶水。
这茶还真难喝,她微皱眉头,不甚理解为何凡人总爱终于这些,像他们哪个不爱酒,嗜酒如命。
堇年依旧在无人森林边缘游走,听到两国交界的村镇中,听闻北秦丞相卫无沅回来的消息,牵匹马快马加鞭赶回临安城。
他不信,亦怀揣着卫无沅根本没死的希望,快要赶回临安时,恍然,卫无沅是被那个黑袍女人抽了灵魂,直接死在他们面前的,又怎么可能会平安回来?
临安城里的那个到底是谁?会是从卫无沅体内觉醒的那个人吗?
存着这些疑虑,他赶回城郑
若是那个人,他定不能让她染指卫无沅的一牵
再次回到卫府,感慨万千,却怕真如所想那般,这里的主人早已换成了别人,他迈不开腿。
顺子一如往常守在大门处,瞧见他眼前一亮,跑着上前,“堇公子,您回来了!”
见他眼底染上喜色,堇年试探性问道:“顺子,大人……”
“你问大人啊,她去上朝了,还没回来呢,您先进屋歇歇脚?”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却叫他遍体生寒,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问:“她,真的回来了?她不是”
顺子看着街巷口人来人往,拉着他进府,“公子,人回来不就好了吗?”其实,一开始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主子,可那到底是她的尸身,况且那人也好好扮演着大人,这就够了。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