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下面吠鸣的野犬,眸中微转,足尖轻点朝她飞了过去,他也不是非得下去,正好落在枝丫上。
他俯身看着身下的人,“卫无沅,你以为几只野犬,就能困住我吗?”
二人呼吸靠的如此近,无沅难得红了耳根,“笨蛋,快下去”话音刚落,承受不住二人重量的枝丫,砰的一声断裂,二人从树上掉了下去,酒坛摔落地上碎了一地。
秦邑下意识将人护在怀中,重重摔在地上,摔下去后,他立刻坐起身第一反应去看怀中的人有没有事,见她无事,松了口气。
无沅却不知所措,方才发生的太突然,她连自己有法力这件事都忘了,“你,为什么要救我?”若他刚才没有护着她,她的脸就会被地上的碎瓷片扎伤。
“我也不知道,本能反应吧。”完,眉头微皱,碎裂的酒坛瓷片都扎进背中,还好他穿着玄衣,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伤着了,我去找大夫给你看。”她赶紧起身寻人,却被一手拦住,“你不就是大夫吗,你给我包扎。”
“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给我包扎。”
“秦邑,你不要太过分。”寻人来给他包扎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眉眼低垂,满是委屈,“给我包扎,你都不肯吗?”声色凄凉,让她无力反驳,只得连声道好,谁让方才他救了她呢。
将他扶着进了房间,垂着头的秦邑,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那有榻,你先脱了衣服趴上去。”完,走到书架上很自然的拿起药箱,拿到后,愣在那儿半晌,她怎么会这么清楚药箱的位置,她不是刚刚被唤醒吗?
脱下外衣,乖顺的趴着见她愣着,轻声唤道:“无沅,我疼”完,秦邑觉得这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何时他也会这般如猫儿般挠人了。
听到声音,无沅回神提着药箱过来,先将他背上的碎瓷片尽数取出,在覆上药粉,在他腰上缠了一圈白布,漫不经心:“药上好了,日后记得换药。”
“那你给我换。”缠上白布后,裸着上半身就这么盯着她,十分傲娇。
收拾完药箱,准备起身的无沅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眼底带上一层冰霜,“秦邑,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这伤是因你而起,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他握着她的手腕,从榻上起身一步步逼近,直到将人逼至书架前才罢休。
原本心乱如麻的无沅,再听到他这话,一阵不耐烦,“这山底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瞧她这般不喜的样子,钳制住她的手腕,倾身上前,轻点那两片,一股酥麻感觉传来,让他不由得加深。
一幕幕画面从脑中划过,不知过了多久,堪堪停下,一串银丝连接,秦邑伸手拂去,眸色暗沉。
“这,这算是补偿,下次上药我再来。”完,逃也似的离开,跃上墙头消失踪迹。
她的手微微颤抖,抚上心口,寂静了上千年的心跳,如今竟然跳的如此快,无沅无声轻笑,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音默独自坐在院中欣赏月色,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身为凡饶卫无沅与秦邑有因缘,得过去,可若是无沅也同那人纠缠不清,那他就不得不去怀疑那个饶身份了。
千年前,那个诱骗无沅神尊坠落凡尘的恶魔,若真是他,那他一定要在无沅恢复所有记忆前除了他,再不能发生当年的惨剧。
那个所有人都忘了,只他一人记得的惨剧。
“音默,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来了许久,他都没注意到,顺着他的视线朝上望去,“音默,你是想哪位仙子了吧?”
“这么晚了,来寻我有事?”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无沅坐下凝思半晌,试探性问道:“音默,你,我会不会就是卫无沅啊?”
她总以为她不过是寄居在她体内,在她死后控制身体的人,可现在,她连卫无沅私密的药箱都知道,除非她就是本人,难道在她沉睡这段期间,也做了回凡人不成。
见她慢慢起了疑心,音默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你就是她,你要怎么办?与那秦邑再续前缘吗?”
心中咯噔,秦邑对她来,到底是什么存在?
她将酒放下,起身摇了摇头,扯上一抹笑意:“今夜,怕是喝多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眸光暗沉下来,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迟早有一,她会彻底恢复记忆,到时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