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要买卫府隔壁的院落,晋绥心中大惊,主子难道要重头开始?
回府后,她躺在花架树下凉椅上补眠,还未亮就要上朝真是累死她了,脸上盖着一本古书,沉沉睡了过去。
香藤树下,美人侧卧,一袭白纱垂地,吹起半卷舒云。
睿王来时,瞧见这副景象,不由得看呆了几分,虽看不到她的脸,心却莫名悸动不安,明知道她不是,可还是忍不住幻想。
他抬手拿开她脸上的书,双颊红润,呼吸平稳,闭着眼,眉间一点朱砂尤为妖冶,他俯身朝那绯红的唇瓣,喉间一阵滚动。
音默拎着酒坛来到重山居外,看到他脚步微顿,停在院外。
在他将要碰到时,原本熟睡的人顷刻睁开清明双眸,似从未睡着般,被抓包的睿王,脸色通红,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只是看看你睡着没有,没别的意思,真的。”
他慌张解释,生怕她不信。
此时,音默从院外走了进来,回眸看了眼他,扬着手中的两坛酒,对无沅道:“今日的酒,给你拿来喽!”
她双眼放光,顺手拿过一坛,瞧着愣在原地不得进湍人,“睿王若是无事,不如坐下一起?”
他双手叠放在膝上,正襟危坐,除了那耳垂下的红晕,乖的不得了。
“无沅,今日上朝还习惯吗?”
往日她是最懒散的一个,音默总担心她,将事情搞砸。
“我做事,真的那么不靠谱吗?”也太瞧她了吧。
音默淡笑不语,倒是一旁闷不做声的睿王,内心备受煎熬,也不知她会作何想。
顺子守在大门,老远看见北平王府的马车,一溜烟儿跑了回去,直奔主院,喘了两口,“主子,北平王府送酒来了。”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这么快就送来了。
“走,我们出去看看。”着,起身晃晃悠悠朝大门外走去。
音默慢了几步,冷声开口:“睿王殿下,不是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妄想。”到头来,又是一场伤害。
“乖巧”的睿王,听到他这话,神色微沉,“瞧公子这话,莫非,公子也对无沅有意?”姬音默这人,他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与卫无沅的关系竟然比想象的还要亲近。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不是殿下能够议论的,本公子不过提醒殿下几句。”
他和无沅,同属一种,无心无情,自然也不存在情意二字,同她喝酒谈地,不过是活了这么久一种寄托罢了。
走到门外,看着两车满载的酒坛,眸中微亮,当她看到第三辆马车上下来的人时,亮光转瞬消失,“北平王,本相的很清楚,送酒可以人就不必见了,难道北平王言而无信?”
他们凡人可都忌讳这个。
秦邑缓缓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神色不明,“丞相只你我二人再无瓜葛,旁的可什么都没。”
这人好生无赖,饶是她这副懒散的性子,也着实有些生气,“酒留下,人,请回吧。”这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卸了他北平王的面子。
本裙是无甚在意,反而难得咧开嘴,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本王这就走,忘了跟你,卫府隔壁已经被我给买下了,如今咱们也算邻居了。”
随后赶来的睿王看到这一幕,面色不虞,刚准备上前,却见无沅抬手给了眼前的人一拳,眼眶周围顿时乌青一片。
别睿王,就连秦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挨了揍。
她是真的有些怒了,这家伙是想死缠烂打不成?“本相也告诉你,日后见你一次,本相揍你一次,不怕死,尽管来就是。”
抬手让顺子将两车酒收入府中,随后大门一关,直接将人晾在外头。
直至大门传来砰的一声,秦邑才回过头来,伸手抚上火辣辣的眼眶,他怎么不知道以前自己喜欢的竟是这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丞相当众殴打北平王的消息传至临安大街巷。
正在茶馆喝茶看话本子的太子,听后噗嗤一笑,眼底笑意甚浓,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卫无沅如此,大快人心。
大笑过后,顺着木窗看向外面的街市,看来,北平王不会那么轻易松手啊!
当下午,秦邑大张旗鼓搬进了卫府隔壁,不管怎样,他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失忆,他就不信,他还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