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沅轻轻拍着背,她怎会怪他,秦邑啊!太没有安全感了。
“你为我好,我怎会怪你。”
“当真?”
她轻轻点零头。
回府不久,成公公紧跟着携旨登门。
“哎呦!卫相,您啊不用跪,不用跪。”见她撩着衣袍准备跪下,成公公连忙示意她起身,陛下可是亲自吩咐过的,日后免了卫相跪礼,这又怎好再让她跪着呢!
如此,无沅只好起身听旨。
成公公上前一步,却将圣旨递给了她,“陛下另有口谕:卫氏无沅,刚柔并济,救国救民,实乃我北秦之福,而今特赐圣旨一封,以示嘉奖。”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无沅将圣旨摊开,空白的圣旨上大剌剌的盖着玉玺。
“成公公,陛下的意思”她眉头微蹙,移步上前问道。
成公公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俯身行礼告辞:“陛下的意思,大缺懂得才是。”
待成公公走后,无沅捏着这封空白圣旨久久未曾缓过神来。
秦邑上前握着她早已凉透的双手,轻点了一下鼻尖,笑意渐浓:“不过一封空白的圣旨,也能被吓傻了?”
她将圣旨搁至桌角,缓缓坐下,“我只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这时送来圣旨?”
秦邑撑着下巴,看她眉头微皱,伸手替她抚平,“估摸着一是为了安抚三族,二嘛,也是做给那些人瞧瞧,且看着吧,有的闹腾的时候呢!”
其实,不管皇帝究竟意欲何为,这道圣旨总也算来的及时。
晨光熹微,城西缓缓升腾起一阵烟炊,包子铺老板刚刚将一屉包子摆上,便瞧见一道身影匆匆略过。
那不是姜先生家的丫头,姒姝嘛!这大清早的是去哪儿啊?
“姒姝,这般急切,你要往哪儿去啊?”
埋头赶路的人急急刹住脚步,青衣长袍挂在身上,甚是宽大,她回头对着老板拱手作揖,眉头苦涩渐浓,“张大叔,前几日我去临和堂抓药,没想要吃了药,我娘的病反而更加重了。”
老板赶紧从笼屉旁抽身,走出来,“那可怎么办?难道你要去找他们算账?”
姜姒姝点点头,这等差点出了人命的事,临和堂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老板赶紧拉住她,皱着眉摇头,“那临和堂是个什么地儿?他背后的主子可是殷家,怕是你还未上两句,就要被赶出来了,听张叔一句劝,赶紧回去找个旁的大夫好好照顾你娘,若是药费不够,张叔先替你垫着。”
她垂头思忖片刻,随后缓缓抬头,眸中光亮更胜。
“张大叔的好意,姒姝心领了,不过,那临和堂,我是一定要去的,倒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治病救饶医馆,还是草菅人命的毒药坊。”完,姜姒姝转身朝临和堂方向走去。
老板见她执迷不悟,一拍大腿,赶紧去找姜家人。
姒姝不懂事儿,那姜老大难道也不懂事?
走至临和堂,已大亮,姜姒姝看着匾额上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深吸一口气,直直走到门口拍门。
“谁呀!这一大清早的。”一名药童打着哈欠开了门,没等他看清来人,只见那人往里横冲直撞。
“哎哎哎!你谁啊!”见来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袍,伙计皱着眉头将人一把拦住。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闻言,药童哑然失笑,眯着眼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将人推出门外。
“去去去!一个姑娘家家的,上来就问掌柜的,也不嫌害臊,我们掌柜的是你见就见的吗?赶紧走!”
将人推出门外后,那药童碰的一声将大门紧闭。
姜姒姝一时不察,被推搡倒地,爬起来后继续不断地敲着门。
“哎?我,你这人烦不烦呐!就算是看诊,那也得等医馆开了门吧!你瞧瞧,现在才刚亮啊!”药童指着外面色,不满道。
姜姒姝一只脚踏进门槛内,抵着门框,娓娓道来:“我不是来看诊的,家中长辈前几日吃了贵堂大夫开的药,病情反复,如今更加重了,你们临和堂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听闻此言,药童狞笑一声,斜着眼朝门内招了下手,两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现身,“合着,姑娘今儿是来我临和堂捣乱的呀!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着,两名大汉上前,将姜姒姝朝外一推,直接扔了出去。
这时,琥珀赶着马车正朝这边赶来,看见一人忽然倒在马车前,急急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下。
“主子,前面倒了一个人。”
“去看看。”
姜姒姝被扔到了大街上,手肘破了层皮,冒出丝丝血珠。
“姑娘,你没事儿吧。”琥珀上前才发现是个姑娘家,后退一步,躬身问道。
她这才发现,自己拦在了人家的马车前,连忙起身避让,偶然间看见那马车上的标识,未等琥珀反应,人已经跑到了马车旁跪了下来。
“丞相大人,民女姜姒姝,有冤呈上。”她迫不可待,大声道。
门内药童趴着门缝朝外一瞧,这可坏了,怎么偏偏遇到丞相了,他赶忙跑向后院寻掌柜前来。
“可是这临和堂的事。”不多时,马车内传来一道绵言细语,如甘泉洒落。
姜姒姝微微俯身行礼,“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