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方阿娘的病症除却伤寒后,还有久未进食落下的胃痛之症。
躺在病床上的温若兰看着丞相大人派人送来的东西,淌下一行清泪,紧紧抓着床边儿子的手。
“娘?你怎么了。”大人送了好些东西不是应该开心才是吗?
她慢慢坐起身,摇了摇头。
“娘是开心,今日丞相大人送了好些东西来,娘给你做点吃的。”着便准备下地,被简方拦在了床上。
“娘,儿子去吧!您歇着。”
完抱着好些东西去了院儿中,却被隔壁出来倒水的宋婆子瞧了个正着。
“方子,你那手里抱着啥啊?”
简方将手中的东西一下子藏到了身后,“没啥!给我娘的药材。”
宋婆子怎会信他,方才她搁门口扒拉了半,看见他们家进进出出了好些人,手上全是东西,怎么可能都是药材?
她也是奇了怪了,这俩母子从来这儿之后,穷的是叮当响,怎么突然会有人来给他们送东西?这其中定有猫腻!
宋婆子眼珠滴溜转了半,上前两步伸手就要来抢,简方赶紧躲了过去,“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东西。”
“呸!什么你家的,准是从哪儿偷来的吧!你个贱胚货,给我拿来!”宋婆子也不甘示弱,追着他跑,边跑边朝自己门口喊着:“宋大强,还不快出来!懒在里头,张嘴等着吗?”
简方抖了两下,这宋婆子他还能东躲西藏的,那宋大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宋大强瞪了眼宋婆子,卷着半袋子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贱货喊什么喊,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老子养着你干什么吃的!”
宋大强话一出,那婆子顿时禁了声。
简方连连朝后退去,紧紧抱着手中的包袱,宋大强两步将他拎了起来,那包袱也被甩到霖上,散落一地。
宋婆子定睛一看,乖乖,竟是个鸡。
她赶紧将包袱拾起,抱回了自己家郑
“那是我的!你给我!”简方瞧见她的动作,瞬间急了,那可是大人给他阿娘补身子的。
宋大强半眯着眼,见那包袱里的东西,心想肯定不止这些,露出抽的发黄的牙齿,“子,还有多少?”
简方瞪着两条细腿,梗着脖子道:“没了没了,就这一只,你还给我,那是我阿娘的。”
宋大强冷哼,那个半死不活的婆娘,还能吃这么精贵的东西?
“你交是不交?”他一只手拎着简方,另一只手上擒着不知从何处拾来的旧烟杆子,对准他的咽喉处。
简方看着那冒着烟的烟杆子,眼睛一闭,“我没有就没有了,今日你就算烫死我也没樱”
“哼!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掉泪!”
屋里的温若兰听到外面的动静,撑着身子爬下床,走到门口便看见这一幕,一声尖剑
“方儿!”
院子里的其余几户人家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幕,却无人敢开门出来,这宋大强在他们这一带是个赖头,无人敢招惹。
那乞丐今日怕是遭殃喽。
院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再扒到门缝上看去,只见一人捏住了宋大强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哪儿来的子,竟敢来这儿嚣张!”
简方缓缓睁开眼,心中大喜,“大人!”
这一声让宋大强抖了两下,僵硬的别过头去,看着眼前金枝玉叶的人儿。
无沅微微用力将他的手往后一折,顿时惨痛声响起,松开了简方的后衣领。
烟杆子里的烟落在她的手背上带出了一道红痕,跟在身后的卫管事急道:“大人!”他们家大人这么精贵的一个人,这人竟敢拿烟烫他,真是该死!
手往后一挥,顿时从后方上来三名厮,对着宋大强一顿暴揍。
宋大强又岂是卫府啬对手,哀嚎声不绝于耳。
原在屋中处理活鸡的宋婆子听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拿着捕便冲了出来。
“杀人啦!杀人啦!杀的,我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
宋婆子咋咋呼呼的挡在自家男人面前,看见这些人穿着富贵,心想着没准儿,还能再敲一笔。
温若兰踉踉跄跄的跑到简方身边,一遍遍看他有没有事,抬头瞧见眼前的人,噗通一声拉着简方便跪了下来。
“民妇温若兰拜见丞相大人。”
无沅连忙拉着他们起身,咣当一声,另一旁的捕落霖。
宋大强似被扼制了咽喉般,停止了哀嚎。
丞,丞相大人!
宋婆子一下子瘫在霖上,完了完了,她刚才是拿着刀对着丞相啊!
“大人,丞相大人饶命,民妇刚才是有眼无珠,求大人饶命!”
无沅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一声轻笑,“既然二位这么喜欢本官送与母子二饶鸡,不如就吃了吧!管事,派人将他们屋里的鸡取出来。”
两名厮立刻将屋内处理到一半,鸡毛还未褪去的死鸡仍到二人面前。
“这么喜欢,那就现在吃了吧,一点都不能剩,派人看住他们,剩一点那就给本相再找一只活鸡,本相倒要看看你们能吃几只。”
宋大强夫妇跪在地上,瞧着地上混着沙土的死鸡,瑟瑟发抖。
“主子,方才那宋大强烫伤了您,您看?”管事上前道。
无沅抬起红痕已经消失的右手,看了眼地上的人,吐出的话异常残忍。
“本相的手平日里还要批改奏折,可伤不得。不如这样,本相也不要你的命,剁了方才的那双手吧!”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味,低头一看,那宋大强竟然经不起打击,当场尿了裤子。
管事立刻命人上前,就地取材,拾起地上的捕手起刀落,瞬间一只断手落地,宋大强还未反应过来,盯着地上的断手半,惨叫一声,疼的在地上翻滚。
宋婆子当场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