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沛的话不得不令她警惕起来,若是柳颜真的是曼容公主所杀,那为了保住公主的颜面,下一个死的很可能就是她!
上一次她疏于防范,让曼容公主趁机拿住把柄,这一次她一定要早做防备,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京城里街上还算热闹,一处酒馆传来一阵骂声:“没钱了你还来喝什么酒?走走走,这里是酒馆,可不是你家开的,再不走就别怪我报官了!”
二将一个人推了出来,一脸的不耐之色:“你再赖在这里不走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要喝酒到别家去,我们这儿可不给人白喝酒!”
夜槿歌听到这些,本也没打算过多理会,这样没钱被赶出来的事时有发生,此刻看来自然不足为奇,更何况她心中惦记着皇宫里的消息,对于别的事自然没有心思理会。
可当她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那人脸时,整个人顿时都有些不淡定了,“章寒之?”
方才颜沛不是章寒之给了曼容公主和离书吗?他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槿歌微微变了脸色,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上次曼容公主想揭穿她的身份,章寒之一开始还替她求过情,她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又想到现在柳颜已死,他的心情肯定不好,而且她还要去趟皇宫,没必要再这种时候招惹他。
“酒,给我酒,我还有钱可以喝……”章寒之被人推到在地,他就躺在那里要酒,显然已是喝的大醉,也没心思顾及那地上脏不脏了。
酒馆二见状冷笑,上前一脚踢在他腿上,本就不剩几分耐心的脸上,更是变得讥讽不屑,话尽是轻鄙“呦?你还有那些钱?倒是拿出来我瞧瞧?”
“你有钱的时候就是大爷,酒馆里的酒随你喝,没钱的时候又是个什么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我们酒馆生意。”酒馆二骂的极为难听,周围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
“我们掌柜的了,我再不把你弄走,那明该走饶就是我了,我可不想因为你个穷酸货丢掉饭碗,没钱一切免谈!”
章寒之哼哼唧唧的皱着脸色,似乎没听清的话,仍躺在那里叫唤,整个人看着都狼狈沧桑不少:“酒,快给我拿酒过来,不然我就拆了你们这家破酒馆……”
酒馆二闻言爆了句粗口,很快便找了几个人过来,把章寒之从地上拉扯起来,“我们这儿是破酒馆,所以你也别在我们这儿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章寒之全身瘫软无力,他身子靠着别人才勉强站起来,眸光涣散的看向旁边一位女子,顿时笑出了声,“颜儿,我就知道你还没死对不对?她们肯定都是骗我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他跌跌撞撞的向那女子扑过去,那女子极为嫌弃的推开他,气愤得用力打了他一巴掌,“疯子!我可不认识你,你才死了,发酒疯也别对着我!”
章寒之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一手撑在一棵树上没倒下去,神情似乎清醒了些,但眼中仍旧醉意浓郁,想必是因为柳颜的死而喝的大醉。
“抱歉,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她。”他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抬起眸子看向方才被认错的女子,面对周围不少人轻视的目光也不甚在意。
他头疼的蹲下身子,身上的衣服褶皱脏乱,此刻的他就如同路边的乞丐。
夜槿歌远远的隔着人群,仿佛都能看见他脸上的落寞心痛,以前风光无限,人人尊敬的章寒之,不过几日不见,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沧桑憔悴样,可见柳颜的死对他打击有多大。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转身离开。
章寒之在这里发酒疯,那她就绕过这条街,并非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也帮不了他,反而还会多生事端。
章寒之眸光穿过人群,看到正打算离开的夜槿歌,整个人顿时又清明不少,他重新站起身子,忙拨开人群,步子极快的走向夜槿歌。
夜槿歌心知此时和他不清道理,脸色微凝就想离开,奈何章寒之动作比她快了一步,再次拦在她面前。
“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夜槿歌心底莫名不安,衣袖被他紧紧攥住,似乎都快将她的衣服扯下来。
她看着章寒之眼中的悲痛欲绝,他抓着夜槿歌疯狂质问,脸上神情有几分狰狞吓人,“你知不知道柳颜死了?是曼容公主杀了她,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以为我顺从公主的话,就能保住她的性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在她眼里,人命到底算什么?如同草芥一般的卑贱之物吗?”
“我已经娶了她,他们还想怎样?如果不是为了柳颜的性命,谁又会娶那种女人?不爱她的人是我,她怎么不来杀了我?”
章寒之怒声三线,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杀意,“你呢?你不救她,是不是因为你和曼容公主事先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