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泫澈因为大醉,又有美人在侧,睡得十分香甜。王府本来就是他家,从在这里长大得,自然舒适。
可是红纱帐中的这个美人,可是一晚上没睡好。身边的男人好像老虎,自己得心看着,生怕他一时候色心大起,污了自己的清白。
她只能听着外面的滴答雨声,芭蕉叶在风吹职飒飒”作响,身边的男人“呜呜”得呼吸,想着这些日子的心事,辗转反侧,可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把泫澈弄醒,给自己惹来麻烦。
终于等到太阳升起,屋子里现出光来,夜槿歌一骨碌爬起来,撩开红纱帐就要往外走。
腰上莫名出现一只手,泫澈在她背后款款得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就结束,本王可是心有不甘啊。”
“没听过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这样可是亡国之兆,大大得不要!”夜槿歌浅笑着,推开泫澈的手,从床上下来。
这一晚,泫澈体会到了许久未有的安稳,踏实,香甜,的话可是心里话,一点调笑的意味都没有的。当然,他这样一个人,就是心里话,其实也正是调笑。
夜槿歌照照镜子,一晚上的折腾给她留下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实在心烦。只好掬一捧清水洗脸,然后稍微整理一下,走出房门。
房门外面,站着一个侍从。王爷的安全当然片刻不能马虎,所以之前的那个侍从半夜实在熬不住,找来这位替班。
这位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唤起,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不敢不从,只好在屋子外面续梦,如今倚着门窗,正睡得香甜呢。
夜槿歌找到一点安慰,心想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毕竟还有一张床。可是人家虽然倚着门窗,毕竟还可以安心睡觉,自己又能有余到哪里去。
她不忍打扰,闪身走过,正碰上江雨浓。
白风轩正揽着江雨浓的腰,跟她不知道些什么。
那笑脸可是见所未见,像是吃了蜜似的,而江雨浓款款得笑着,安心在他怀里,并不什么,只偶尔点点头表示认可,白风轩就更添一份动力,继续讲个不停。
这一番你侬我侬,看得夜槿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想到自己昨夜一番激烈斗争,也不知是甜蜜还是心累,此时心情更是不好,转身走到另一个走廊里,往饭厅而去。
悄声走到饭厅,夜槿歌招呼下人给送上早餐。
王府的早餐自然是精心准备的。油条炸得是外焦里嫩,一盘鸡子早就煮好剥皮,看上去白玉一般。一碗皮蛋瘦肉粥香气扑鼻,还有一碟咸菜,青绿可人。
夜槿歌长出一口气,心想在这个地方,虽然每费尽心机心翼翼得,毕竟还有上号的伙食足可,便大吃起来。
吃完饭,夜槿歌沿着走廊散起步来。
昨夜的雨还没有停,此时,淅淅沥沥的水珠像是玉珠一般,从上降落,夜槿歌想起一首诗来,“大珠珠落玉盘”,心想正应了此时的景了。
芭蕉橄榄葡萄树都滴着水珠,那一串串的葡萄硕大鲜紫,看去有点不像是真的。夜槿歌伸手摘了一颗,擦一下水珠然后放到嘴里,一股子香甜的汁水随着破碎的表皮涌进口腔,立刻心头泛起一阵甜滋滋的感觉。
走着走着,竟就走出了王府。
外面的雨里,王府一条街水洗一样,显得很是干净。
有些百姓头戴着斗笠,自顾自赶着自己的路,并不在乎这淅淅沥沥的雨。偶尔一顶轿子从身边擦过,抬轿子的人看起来也是正在洗澡一般。
时不时还有马车“哆哆”得出着声音,在路上经过,马儿身上都披着雨衣,赶车的人也不怎么招呼马儿,马儿像是安装了仪器般自顾自走着。
夜槿歌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沿着街边往前走,一边看着街上的风景。街上的店铺还是正常营业,好像外面下的不是雨,而是大太阳。
有些贩很会做生意,在真武庙边摆起摊,售卖油纸伞。各色的纸伞像是一朵朵蘑菇,五颜六色煞是喜人。
夜槿歌走过去,看那油伞,贩见她撑着一把,便不招呼,只瞅着她微微得笑。
再往前走,就走到街上的酒楼下面。
这是王府街最大的一座酒楼。三层高的大房子,屋檐上都雕刻着祥兽飞鸟。当然现在也依然有飞鸟在上面驻足,看起来不怎么受雨水的影响,可能还要捉虫子喂鸟。
一个布招牌在秋风中微微得抖动,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春风酒楼”。
夜槿歌走累了,便上门去,二赶紧跑过来招呼:“这位公子要点什么?”
“来瓶米酒,来点菜。”夜槿歌淡淡道。
“本店新出花生米,正适合陪着米酒消遣,这就给您来一盘?”
二把夜槿歌前面的桌子椅子擦一擦,请她坐下,然后把毛巾往肩上一甩,热情得笑道。
“好的。”夜槿歌很享受这种招待,笑眯眯坐下,对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