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继续假意凶神恶煞的开口:“你自己说出.....何罪之有?”
尔佳磕磕绊绊:“奴婢....奴婢....不知.....”
慕卿浅隔着屏风,浅笑:“那本小姐问你,你可认识小浅此人?”
提到此人,尔佳的脸上显示出了一丝悲凉,后低头回应:“奴婢....认识。”
慕卿浅道:“那你叫她前来见我!”
尔佳抬头眼中闪出一丝苍凉:“恐怕是....不行了。她已经被慕府按家规....凌迟处死....”
说道后面,她的声音中竟然夹杂着些许的哭腔。
见她这样,慕卿浅再也不忍心逗她了。
她起身走出屏风外,站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扶起:“你抬头看我。”
尔佳身体一直嘚嗦的不行:“奴婢不敢!“
慕卿浅的话语变得更加温柔:“尔佳,你别怕,你抬头看我....”
尔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股气勇气缓缓抬头,在看到慕卿浅的脸的时候,脸上依旧出现了诧异的神情。
虽然这张脸和小浅的一模一样,但又不太相似....
脸上少了许多的斑点,脸也白皙了不少.....
她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你是....小浅吗?”
慕卿浅笑点头。
尔佳震惊的拉着她的手腕:“你...你真的是小浅?你没有死吗?”
慕卿浅用掌心拉着她的手:“你看,我的手是有温度的,我还活着......我是来兑现当日的诺言的。”
尔佳的脸都快笑僵了,她抱住慕卿浅:“你这个丫头,我还以为你死了,你都不知道听闻你被凌迟处死,我有多伤心....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成了这慕府的嫡女.....”
慕卿浅有些惭愧的看着她:“抱歉,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尔佳拍了拍她的肩侧,开怀大笑:“这没什么的,得知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此番举动回想起,此时的慕卿浅是嫡女的身份,不免又将手臂放下,有些拘束的与她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慕卿浅看着她:“尔佳你不必如此刻意守规矩,就像从前一样,留在世安苑做我的侍女吧。”
尔佳咯咯笑起来:“好!”
策试当日。
慕卿浅到达之时,墨白已经换一袭白衣,如皎明若离,让人驻足便难掩欣喜。
慕卿浅并没有事先将自己拟写的策试交予墨白手中,而让人感叹的默契便是墨白也不曾向慕卿浅要求提前获得策试试题。
慕卿浅走上擂台之上,用书写写出了今日的策试论题。
男女之情与功名利禄,是何更为重要?
慕卿浅看着台下众人,缓缓开口:“我没有什么远大得政治抱负,只知道世间有很多歌颂爱情的诗篇,有著名诗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但男女之情在诸位公子心中,究竟能不能比得上功名利禄呢?”
这个题目,看似送分之际,却极难答的让人心服口服。
南睿敖莽夫之辈,先冲上来便一鼓作气道:“自然是功名利禄更为重要。男子当为社稷为重,怎可拘泥于小情小爱?”
而七皇子温文儒雅答辩:“世家佳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功名易得佳人却难求....”
慕卿浅自然都是不满意二人得回答,她双眼放光看向墨白,其实她心中万分期待他会如何作答。
墨白低头,注视着台上之人,淡淡开口:“曾经原以为追求功名是男子一生所求,当富丽堂皇与世,便可得到来自世人得赞叹与崇敬。”
他摇摇头:“但后来才知并非如此。当对一人滋生保护之意时,是对那女子的心动;而当想要用尽一切去给彼此未来,才知那是心安。”
“男子第一不可忘社稷忧难,第二不可辜负卿卿所愿。男女之情与功名利禄本就不相矛盾,我愿携手我所爱之人,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霎那间,席下鸦雀无声。
直到慕太林由衷从心中感叹的拍掌叫好:“好一个携所爱之人共赴盛世!墨白公子年纪虽小格局却如此宏大!老夫由衷的佩服。”
慕太林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意。
“老夫宣布,此次策论:墨白公子胜出!”
而此时慕夫人梓杉不知为何,竟然眼眶微红。她的眼中似有万丈锋芒,却又温柔似水。时隔多年,再回想起那一晚翁中唐说要带她离开之时的场景。
恐怕一生都难以忘记。
她也想跟随他离去,可那时的自己已然怀有身孕。
慕太林以翁中唐的性命相逼,让她如何能够抛下一切与他浪迹天下?
慕清歌难以置信的看着此时台上别具一番风味的墨白,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光焰照耀之下,他的脸庞皎如玉树临风前,举觞白眼望青天.....
“我就知道。”慕卿浅抬起头,指尖拂动着被吹乱的发髻,说:“他一定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