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气,胸脯震颤。
手中的空杯又被夺走,掷在瓷砖上。
哐当,破烂地稀碎。
她不自觉往后躲了躲,陷入了沙发内壁。
奚筱拾起其中一块碎片,把玩,眼眸漆黑吸人。
刘玉钰磕磕巴巴:“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我现在像有病吗?”
奚筱将手指拭过平滑的断裂面。
“你就是有病!”刘玉钰臀部慢慢移动,想溜走。
奚筱往沙发最外侧一坐,直接堵死,轻笑:“是吗?既然这样,那你干脆也送我出国去治病吧。要是治不好,我可是要跟秋嫂告状的哦~”
警告意味,透骨。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玉钰只能往里挪去,像避着瘟煞。
“有病,当然得治。”她收了笑:“可是没病,或者远远没有那么严重,那就不至于了吧,夫人......”
刘玉钰咬牙:“那就不送了,不过你的零用钱,可就要扣掉一半!”
“OK。”奚筱随手扔了碎片进烟灰缸。
而后大步跨到南宫伊跟前,蹲下,揉揉他的发顶,轻轻地:“好了,你不用走了。”
南宫伊从环着的胳膊里慢慢露出眸子。
琥珀色,凝结,像是不敢相信。
“真的。”她重申,搭上他的手臂。
他动动,握住她的一根手指,幅度极小。
“你说的。”
他唤一声,咬字生重。
不要后悔。
是他心底的话。
后悔什么,他也不知道。
是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留了他下来,让他继续祸害她。
又或是......什么呢。
刚刚他的一系列动作,大部分都是演戏,可是少许情绪的流露,却是真实的。
彻底苏醒,也不过只有两世而已。
终究还是余了一点人性。
此时此刻,连他都恍惚,自己是还在戏中,又或是早就跳出了戏外,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一点的温度,对他而言,都像冥焰,很致命。
“别嘚瑟太早了,奚筱。”刘玉钰擦干自己的脸,恨恨地:“你这事闹得全校都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留下继续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