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酒壶不离手,堂堂公子哥却颓废的不能。京郊不远处便是七皇子的别苑,金屋藏娇的佳人是不是日夜愁结,爱慕的男子亲手杀了她的两位哥哥,而她却被冷酷无情的七皇子诓骗于一方地,日久长如何命数都难料。
可怜,可怜无辜的女子陷入是非漩涡而深受其害。
他想再去见她一面,已然好几日没再相会了。其实,他见她为了盼她逼迫七皇子出马救出他的父亲。
左右着,又不好逼迫太急,起码沁姝有言在先,必定襄助蒇事的。
夜月银钩,仍能洒下清辉一片。
呆呆抬首,苍穹稀疏的星辰,安谧无虞。举起酒壶又是灌入两口。
“嵇公子,你来了呀!”清音幽幽。
他惊悚地低首,侧看,银月之下,一女子飘然而至,似仙女,若一阵香风。“你…”
她辍步,柔美的韶容在银月之下更显诱人心魄。“唉!沁姝干事不力,令嵇公子劳神了。”
他用力摇头。“不,沁姝尽力,嵇浒铭记在心。不过,家父此回蒙冤牵涉过多,一时半会难以躲过,盼就盼避开囹圄灾祸,嵇浒就心满意足了。”
“正是为了搭救嵇大将军避开牢狱之灾,我…我逼迫七皇子出力,他已经应承会尽己所能劝勤惠妃的,嵇公子你可别太担心而伤了自个身子。”一壁话一壁就从嵇浒手中夺过酒壶。“借酒消愁愁更愁,害饶东西留它何用?”
但听“啪”的一声,是酒壶落地是碎裂的响动。她瞧着惊悚的男子,瞧见他虽然落魄依然世间少有的儒雅出俗。
忽的,她仿若想明白了,孟见巧最终属意的男子,哪怕做妾、做丫鬟也想着跟随嵇公子,如今自个也浓烈有种心动,有朝一日,入嵇家,管他是妾、是丫鬟,每日里都有儒雅的公子相伴才是此生大幸。
她抬袖掩口柔笑,而他则抬首与她四目相见,窘迫的神色,彼此没再避开,盯着彼此出神。
芳心乱跳,糟了,她…她等不及了,只要七皇子帮衬成事,嵇大将军被放出,她便会同嵇公子商略,暗中逃离这处,就藏在嵇家,哪怕永不出府,只要嵇浒不厌弃她这个残花败柳的女子。
若对他不动心,如今想来真真错了!原来她一直都心中属意嵇公子,对庄禹的情愫过于猛烈,平心静气下来唯有嵇公子最得女子欢心。
真的投怀送抱?若再不表明心迹,嵇公子恐怕对她更加疏离了吧!不为旁个,单就她如今委身七皇子。
好在,凭赖自个的姿色,她断定嵇浒依然爱慕她,哪有男子能过美人关的?
他的双眸如此深邃,他的面容如此精雕成,粗喘令她失仪,不在乎,心意已定。
双脚前挪,柔荑便伸出,抚触他的面容,一丝丝酒气飘荡在彼此面前,她柔柔一笑,绝美的面颊就靠去他的肩头。
双臂垂下,不敢抬起,也不敢拦她蛮腰入怀。
“你怕?”顿了顿她柔媚含笑道:“别怕,一切有我,嵇公子,一程千辛万苦,到头来我才发觉自个错了,错的不可谅解,但沁姝不敢奢求过多,只要嵇公子你不嫌弃我…”
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如何接话。
“昔日,你蠢蠢欲动,我却昏聩无知,今个,再无人令我蒙闭双眼,嵇公子,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沁姝不会再拒你了…”
太过柔美,无论是话或是她的体香亦或她的娇躯。
他快融化,化作流水随花,护送她远离是非恩怨,永避一方世外桃源。
地,今夜竟个如此美好,就连虫儿欢鸣都似歌赞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他犹醉却未真醉,心中清晰的紧,他与她再无机会了。
“不成,你…你别这般!沁姝,你已经是七皇子的人了,怎好…”
的确,她失身的岂止庄禹,为了眼前的男子她又失身七皇子,可他怎么知道那些见不得饶事呢?
“你无耻,你是不是亲眼瞧见或是安插奸细在别苑才知我失身七皇子的事实?”
他不过是想她被七皇子所拘囿,着实不知她已经失身七皇子的一茬,岂料沁姝会错意,自个不打自招出丑事来。
“怎么会?你…你…你怎会同七皇子做出…沁姝,你不该,哪怕一时委曲求全,总有一日你还要逃离他的呀!你…”
脸面丢尽,自个若同下作的女子一般面对着他。“哇…”悲伤不亚于得知二位哥哥死讯的时刻,她的心碎裂,一瓣瓣再无完整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哭累了,希冀一双襄助的双手,一方可依靠的臂膀,或是宽容的胸襟,但她等了许久都等不来,她累得无力再哭。“你走吧!”
“我…”至少半炷香时辰,他一言不发,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放心,你父亲的事我必然办妥。你走吧,日后再别来此了。”起身,从袖中取出绢帕擦泪,而后她将始终舍不得丢弃的绢帕递到了他的双手之郑“嵇公子,告辞!”
是啊,是他的绢帕,得知这块绢帕她深藏才令他对她始终不肯放手,始料不及今夜自个的胆怯,她将永远与他分道扬镳。
“不!不!不…”他嘶吼着,如此雄壮,月夜好似沉雷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