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楚楚心绪已宁,这会问话也不紧不慢。“就是你两人一会之前絮絮叨叨什么嵇公子知晓庾姐的二位哥哥下落?”
那高挑丫鬟听言上前一步,垂首,回话。“启禀姐,正是奴婢两人多嘴,求姐责罚。”
“责罚倒也罢了,你二人从哪听来的消息,赶紧出,不许半句隐瞒,可知?”楚楚显出几许威仪。
黑矮丫鬟只会愣愣低头、不言不语,那高挑丫鬟则再度回话道:“姐,这话可是出自一家丁之口,不过,前两日,那家丁出门到现在都没见着归来,恐怕凶多吉少,遭了歹饶毒手。”
“什么叫遭歹人毒手,那家丁究竟知道些什么?”庄禹登时插话相问。
都沉不住气,并非楚楚一人,庄禹亦厉目瞪去高挑丫鬟。
有姐撑腰,高挑丫鬟毫无惧色,撇了撇嘴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若能寻到他也可多问了些,或许就能知道庾姐二位哥哥下落呢!哦!家丁吃多了酒随口未必是真。嗯!竟然家丁嵇公子知晓,你们何不去相问嵇公子,绕着弯问奴婢也没法再出什么来了呀!”
情势大为凶险,嵇浒贤弟就算全然猜到一切都无妨,但楚楚知道太多则万分不利。谁知楚楚如何行事,真的有心抖露秘辛,庄禹同沁姝还能白头到老吗?
不过,楚楚这般做戏到底什么目的?为何将难题交给嵇浒?庄禹猜不出,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想来你二人是道听途呀!”楚楚故作平静。“算了,你们下去吧!就等嵇公子归来本姐问他就是。”转面瞧去沁姝。“庾姐,我看你就先用膳,嵇公子琐事未必办妥,等他归来我们非得问个明白,你看如何?”
“好!也只能如此了。”沁姝还能怎样?
庄禹阴沉着脸,仍然猜度,但猜度来猜度去真不好剖断楚楚的用意,或许…或许楚楚真的不知情?
主家安排,沁姝、庄禹不好不受,虽然嵇浒还未归来,他们也到了午膳之时。
来奇了,下昼匆匆而过,沁姝躲在自个厢房针黹未再离开,而庄禹才得了她的人这会就怕失去她的心,匆匆外出查探杨展消息之后踅回古香居,便朝沁姝的厢房里钻。
事事皆诡异,庄禹心下焦虑不已,沁姝算是他的全部了,哪怕失去人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也不甘心失去沁姝。他不会令危机朝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见上心爱的男子面上笑容灿然,但笑中不免几分惆怅,庄禹瞧得出。
“别担心,依我看,嵇贤弟晚膳之前理当归来。哦!我已经派人四处打探杨展贤弟消息,月儿姑娘亲自出马,待会无论查出什么她都会归来给我听的。”
“嗯!月儿姑娘聪颖过人,她替你干事比之迟虎都不差。”略沉吟,沁姝秀眉一挑。“唉!月儿对你的心思瞒不了我。庄大哥,你指盼她长久来看并非好事,你可要想明白了。”
此话何尝不在理?庄禹越指盼月儿就越亏欠月儿过多,既不想与人家成就夫妻一场,何苦令人家耽搁了年华?月儿也算几分姿色,虽然娼寮出身,但她只是丫鬟出身啊!身价干干净净,璧人一枚,无论谁个男子娶了她都是福分呢!
“我明白,我当月儿是妹妹来着,沁姝你不必多心。不若就等嵇贤弟归来我让嵇贤弟替我长长眼,遇着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替月儿做媒嫁了去也不枉我们与月儿相识一场。”
庄禹心思极重,道喜事来都显得面色过于凝结不消。
又瞥了一眼心爱的男子,赤唇微微启开。“庄大哥这般想就好。”
冬雪轻舞,屋外一派寒气侵袭而来,沁姝放下手中的针黹起身就去替庄禹端来一杯热茶。
一壁瞧着庄禹吃茶一壁她不忘二位哥哥下落一。“庄大哥,你安排那许多哨探都无法查出我两位哥哥的体骸何处?”
庄禹一个惊悚,圆睁双眸,他在揣度沁姝此话的用意。放下茶盏,行步去门前,愁容不想被沁姝看见,猜来猜去断定楚楚不会好端端就同沁姝乱一气的。
屋外一片雪白,即使暮晚时分,嵇贤弟还未归来,这会沁姝心里的憾事不愿释怀,他实在也该做出决断,古香居恐不宜久留,否则,招惹越发多的是非,稍有不慎就会宣露他乃真凶的事实。
见庄禹不话,沁姝仍不甘心。“庄大哥,你何不再派人四处查探一番,多少问明了些我们也能寻到蛛丝马迹。”
他不得不应话了。“沁姝,你莫急,事关下大事,我与嵇贤弟一道先对付襄龙教再,日后你二位哥哥的下落我一定再同嵇贤弟乃至央求钱府尹帮衬,必将寻出个结果。”
情知是搪塞的话,难道庄大哥真的尽力而为了?两位哥哥的下落真的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