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龙山一带襄龙教分支贼人何难?只不过目今不到佳时,浒儿,你若听老夫的话,早些医好腿伤,等日后老夫再度委任你为统兵元帅,老夫不信襄龙教那些个虾兵蟹将还能在椒城掀起多大的风浪,一举荡平龙山绝非难事。”
正话之间,一下人婆子赶来。“启禀老爷、姐,一皂隶送来药材等候老爷示下,是否立时煎药?”
“那还用,赶紧去煎药!”钱府尹神采必现。
遣去下人婆子,钱府尹从袖中取出两张宣纸纸片,一一展开手郑“楚楚、浒儿,这就是我从一郎中那得来的妙方,专司医治断骨之伤和皮外之赡。”
楚楚琴棋书画倒是深谙,但这药方可就为难她了,瞧了也瞧不出关窍。然而,嵇浒一脚高一脚低缓步近至钱府尹身旁,垂首低看。
“钱叔叔,让晚辈瞧瞧,晚辈略懂些医治的手法,不知这位郎中有什么精妙的本事。”
嵇浒着就定睛细看,而后结果钱府尹递给他的纸片。
啊呀!他仿似瞧出些端倪,因着一副药方,赵郎中的字迹他是认出来了。
眉峰高蹙。“钱叔叔,这位皮外赡药方似乎出于一位郎中之手呀!哦!对了,是赵郎中的笔迹。”
这也被他看出?钱府尹惊愕,思忖着怎样隐瞒庄禹被他关在府衙冷房的事实。
“赵郎中?”钱府尹故作疑惑。“不像,郎中的字迹都差不离多少,浒儿眼花了吧?”
出此话自个都觉着可笑至极,嵇浒年岁轻轻怎会眼花?但,承认是赵郎中的字迹便招认了自个囚禁庄禹的事实,否则,这药方从何得来很难的通呀!
楚楚清眸一瞥,瞧见嵇浒便羞赧红了脸颊,谁让方才钱府尹出逼婚的话呢!似乎木已成舟,不屈就,遵从钱府尹的决断都不成了。
美人羞赧的赤红脸颊反倒美不胜收,这楚楚真乃难得佳人也!恐怕普之下除了沁姝再无人能及楚楚的美貌,遑论她乃千真万确的千金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似周兰儿、孟见巧乃至庾沁姝皆不能与楚楚相提并论。
对了,见巧大哭离开,也该去找她问明情由,好生宽慰了些,否则,见巧一时想不开…啊呀!此刻就该去寻她。
嵇浒赶紧及紧要,那边是去寻找孟见巧。
为了浒儿,钱府尹早已没了素日里的老爷威严,与楚楚一道搀扶着嵇浒缓步出了厢房,就在院中四处寻找孟见巧的去向。
去了池榭,嵇浒落座,钱府尹双手后负站立扫看四周,楚楚则羞涩地陪在钱府尹身旁。
吩咐丫鬟、婆子四处去找来孟见巧。
池榭之中水光潋滟,清幽佳处,在此若能成就一对璧人也算美事一桩。
世间种种,悲欢离合,混迹宦海的钱府尹都被乱了心智,他叹息连连。为这艰难世道哀叹。
作为臣子他情知当今太子才是最佳皇位继承者,若七皇子兴风作浪,引出灾祸不知还要延及几多人受害?
作为父亲,为了女儿的婚配大事可算操碎了心,不甘心错过嵇浒这等绝世俊才。
人生在世,就一个“难”字令人无奈,钱府尹思忖了些,一壁等待下人来报。
过了些时候,一婆子才跑来禀报一切,原来孟见巧躲在轩厕独个伤心不歇,下人婆子好意相问什么都问不出。
再清楚不过,见巧遭罪了哟!
然,诸事凌乱,钱府尹还在思虑是否早些斩杀庄禹呢!
“父亲,如何是好呀?”楚楚闻言忍不住便一旁垂泪。
“算了,就让她独个待一会吧!欲问出情由只好来日再了。”嵇浒插言。
钱府尹思忖,而后手一挥,那下人婆子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