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她迈开快步,一方树林,还有一高出四周的土堆,沁姝觉着奇怪,遂瞧了又瞧。
土堆之下杂草覆盖,但逃不过沁姝的锐目,她蹲下颀长的身子,素手轻轻拨弄杂草败叶,竟然,一竹条藤蔓编扎成的竹门便被沁姝掀开。日阳光辉,照去,分明是地窖。
“庄大哥,你瞧,这儿怎会设了坑宑,莫非是猎人置备的?”
他上前,也蹲下健阔的身子,朝地窖之下细细瞧去。
忖度一番,庄禹还是摇头。“我瞧着不像,若捕猎所用,地窖之中怎么着都该布设尖刺什么的呀!我瞧了半什么也没瞧到呢!”
“咳咳咳!”兀地,地窖之中传来干咳之声。
哎呀!原来有人在地窖之中哟!
二人不约而同出。“有人!”
蹙起眉峰,他嘘了一声,再个朝地窖下观去。而方才的干咳之声已经止住,没了声息。
怪哉!沁姝呫嚅话:“庄大哥,我看这儿可能是乞儿躲身之地。”
“瞎,分明是女人家的干咳之声呢!”庄禹回道。“我下去瞧瞧。”
“这…”她略思忖。“我殿后,若有险况,你我二人各自应付。”
不错,庄禹谋世之英雄,而沁姝的武艺又不俗,二人互为照应自然更好。“走!”庄禹示下。
金钱镖从袖中取出一枚,捏在手郑沁姝心翼翼随之,二人便下霖窖。
不想,这地窖之下甚为宽敞,犹如居宅,桌椅,床铺。还有素日里的一些备用物什。然,待二人借助微弱的膏烛瞧去,就在床铺之上,一披头散发、扮相女子家的呆呆坐着。一言不发,身子背对着庄禹和沁姝。
不知地窖中的人是敌是友,他们都该多些防备的,虽然庄禹今个并未随时携带软剑,一条枯枝在手,以备不测之需。
“你是何人?”庄禹停辍脚步,抗声唤道。
你披头散发的女子微微身子一抖,进而蜷缩起来,呜呜咽咽,好似极怕陌生人。
哎呀!这女子会否是痴呆的?显见腿脚都被缧绁道道绑缚一气,只可在床上,除此无法离开。
桌上是散乱的食材,还有馊臭的余味令人作呕。
庾沁姝右手戳了戳庄禹的左臂。“她不会是被歹人掳劫而来的良家女子吧?怎会待在这儿?”
一语点醒了庄禹,他也猜测差不离。上前两步,纵使这女子有通的本领,他庄禹堂堂龙山寨寨主,平民英雄男儿岂会惧怕?“你是何方人士,怎的被捆在这处?”
那女子将头颅全数埋在自个腹间,仍旧蜷缩,阵阵觳觫,似乎极怕,不予理睬庄禹的问话。
沁姝四处瞧了又瞧,察觉不出机关,更是断定了自个的猜测,这女子就是被歹人给掳了来的。她也上前,手中的膏烛越发光束闪闪。
忽的,似乎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惧怕被光芒照射,蓦然抬首一个吐气,吹熄了沁姝手中的膏烛。
然,就在这当口,沁姝似乎一眼也观出一丝诡异!这女子眼熟啊!
取出火折子点燃,那女子方欲吹熄膏烛之时,沁姝一个晃手,膏烛没被吹熄,她则趁间瞧清楚了那女子的几分相貌。原来是她!
“孟见巧?怎会是你?”不待沁姝相认,庄禹一个箭步就靠近了床沿。
她挣扎,嘶喊,圆眸扩张,犹似见到了鬼魅。而庄禹也为此真真切切瞧见曾经试图加害沁姝的孟见巧走到这般田地,莫非是报应?
只不过,细细观去,孟见巧不当遭此横祸,变得疯疯癫癫了呀?
上前,一扬手,一巴掌就啪在了孟见巧的面颊之时。“闭嘴,再叫唤,割了你的舌头。”是沁姝威利的恫吓的口吻。
孟见巧果然被骇得不敢出声了,仰躺在乱糟糟的床上。“呜呜呜…”低声悲鸣凄凄然。
最是不解的,这孟见巧落到这份凄惨的结局,沁姝一股脑的怨气就在方才一巴掌之后算是泄去了。“你怎的了?是谁人将你困在此处?速速来。”
“别打我,别…别…别打我…”孟见巧凄厉的哭喊声随即响起。
阴暗寒凉,馊臭杂乱,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庄禹愣怔了些时候一个雄大的心便矜怜起来孟见巧。“罢了,沁姝,我们将她带走吧!兴许她被贼人掳劫至此,贼人怕她逃去遂将她捆阻在这。”
“贼人?穷乡僻壤有什么贼人?这一代除了龙山兄弟就属襄龙教的分支,庄大哥的话难道是她被襄龙教的贼人给掳劫而来的?”
庄大哥、龙山、襄龙教,混乱的思绪似乎在一瞬间令积郁成疾而丧失部分记忆的孟见巧忆起了些什么?
“庄…庄禹…庄大哥,我要见他…”孟见巧支支吾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