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禹坦然笑道:“就等沁姝了,你我怎能不去?无论沁姝在不在范家我都得去一趟。”此刻,他该没忘记对沁姝立下的誓言,不杀江无形绝不罢休。
方迈出几步,他身后的柳月儿提补了句话。“庄大哥,月儿情知拦不住你,但月儿想对你句恳挚的话,女人家心思善变,当心孟见巧。”
庄禹回面,瞧了眼曾经倒戈过他的女子,现今,人家出的话决计诚心诚意了呀!“好!”
一个字而已,庄禹上了匹骏马,不再耽搁,骏马飞驰,绝尘而去。
骏马一路奔来范家门外数百米之遥,此时此刻,庄禹下了马来,马绳拴在一颗老树之上,他四处打量,防备危险。
这儿都来过数回了,但他不得不防,今日来此别有所图,万一项漭在此他该如何应付?
边走边忖度应对之法,还没到范家门前,几名襄龙教喽啰竟然现身。“庄寨主,请速速入府吧!项教主久候多时了。”
项漭果然在此?不好,千万别走漏了风声令项漭知晓庄禹暗中劫取老鸨子钱银一事,否则项漭逼迫他交出来可如何是好?
既已来此,走也走不离,去也无法去,算了,硬着头皮也该去府里,万一沁姝真的在府上,他就算身死当场也得救出沁姝才好。
壮阔的身板,饱满的面容,神采奕奕,高拔而威严。项漭双手后负,站立院前正面相迎庄禹。
“哈哈哈!庄寨主你来了!”项漭一片和祥面色。
庄禹徐徐迈步,沉淀思绪,回以笑颜。“项教主。”他抱拳示意。
项漭难得粲笑,历来面色阴沉,今个如此不同,谁人都猜出大有乾坤。项漭不再掩藏了。“庄寨主,你真的将老鸨子的钱银都劫了来?”
心下一沉,惧怕的还是来了。“不错,我劫了老鸨子的部分身家。”
“哦?部分身家,怎解?”项漭再问。
庄禹答道:“来不及全数搬走,官府兵马赶至,我不得不收手。”
“愚也!你为何不早些知会老夫知晓?否则老夫也不仅仅暗中救出你一众兄弟,再多派人去娼寮都不打紧呀!”浅笑薄责,项漭上前,伸手就拽着庄禹的胳膊。
二人一道迈步朝范家主卧行去,那里才是江无形的老巢,地窖通道也在那处。
项漭并不急于拆穿庄禹的心思,他总是替庄禹话。“庄寨主啊!你替七王爷干事日后定有功业,老夫无论如何都会保你进京为官。”
他岂是贪图这些?一个放逸的人,无论去向何方,不肯屈居人下,哪怕只是个山寨的寨主也逍遥快活。总比朝中勾心斗角,处处遭人钳制,且奴才般活着强百倍。
庄禹不会道出心中所想,他明知项漭赏识他,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一会还不知要面对什么艰难呢?
二人入了主家卧房,此刻,阴沉沉的江无形也在内里,见着庄禹贼贼的眸光瞥了瞥,抱拳诡异噙笑。
庄禹回礼,拱拱手示意。
搬来椅子,项漭上座,庄禹、江无形一旁落座之后,项漭咳了两声。
老眸定在庄禹的面上,一丝凄婉的光彩被庄禹的角睐余光瞧见。他越发心下打鼓,情知危险来临。
“庄寨主,你劫了钱银都藏在何处?可需我襄龙教派人去帮你运来?”项漭直截帘。
“为避官府追拿,我自有安排。”庄禹不急不慢回话。
气氛凝结,危险不可避开,庄禹后背一凉,他不知自个能不能对付这般多的襄龙教高手。而况,一个项漭就非同寻常了。
“你那些兄弟才被救出就跑去城郭之外是何故啊?”项漭话并不抗声,语调之中显出几分威利而已。
“我令他们埋伏,若有必要转移钱银离开应,否则,这些钱银未必能安然藏住,被官府再夺去也难料。”
项漭眉眼一跳,额上青筋一鼓。“运出应我襄龙教就不好帮衬了,否则运来范家官府定然不敢再来讨要。”
“襄龙教不是遍布大江南北吗?”庄禹随口而出,也没言明个究竟。
听言,项漭惨淡一笑,他盼庄禹会即刻改变心思,只消愿将劫来的钱银全数奉送襄龙教,他不会计较庄禹的野心,还会在七皇子面前保举庄禹。
“好!”项漭再启口。“既如此,若你将钱银运去何处知会老夫知晓,老夫必定安排人马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