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大火令人众纷纭,嵇浒闲步融入人群之中,左右探听了些七嘴八舌的闲话,为求找出真因,需得冒险入了内里一探究竟才成。
许良劝都来不及,嵇浒便窜入火势之中,消失身影。自是,许良急得哇哇大叫,而后也随主人没入火势之后。
若真个入了内里,与外头不同的是,这里亦人多势众,众人皆忙于救火,嵇浒便拉着一龟奴相问。“哥,这里怎的失火了?”
那年轻龟奴咳了几声道:“暂且不知何故,救火要紧,的就不多话了。”而后,那龟奴便提着水桶奔走开。
“公子,走吧!此处凶险,若伤着公子就不值当了。去外头查探庾姐下落要紧啊!”许良不仅相劝,早已上手就拽拉,试图带走公子。
嵇浒奋力一推,挣脱许良的钳制。“急什么?我来此只想验明一事的,可惜尚不得线索。”
是啊!嵇浒早就猜测这把火来的过于凑巧,沁姝与老鸨子都失迹,火也开烧了,其间难保不相联。
穿过廊道,举目四望,火势理该西南一隅烧起。也既是,西北,乃至东北一隅则安然无事。而这里则无人看管,若真有诡异就该细细查看,再无线索,这火亦可断定是无干之火,并非有人恶意纵火的。
全数的人都奔去西南一隅救火,这里空无一人,嵇浒偏生步入暗中,随即取出火折子,点燃一只灯笼,轻轻迈步,随时查看,许良相随。
凭借嵇浒锐利的猜断,果不其然,就在一旮旯处传来响动。嵇浒立时熄灭灯笼,借着西南角窜出通红的火光隐隐约约瞧见有人在搬运物什。
几个劲步上前。“何人在此偷盗?”
突兀惊乍,暗处中人皆吓了一跳,都朝嵇浒瞧来,也是隐隐约约瞧不太真切一男子。而嵇浒瞧见的则是一群夜行衣的人都瞪着他。
“你这厮,管你爷爷们作甚?还不快滚,否则你爷爷我就不客气了。”一黑衣人恫吓到。
嵇浒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那就让你们瞧瞧谁才是爷爷,谁才是孙子。”言罢就执起一木棍,挥舞而上。
几位夜行黑衣人上前提刀迎战。“噼噼咔咔”之后几位黑衣人吩咐被击打倒地。
嵇浒得意上前,欲挑开黑衣饶面上蒙巾,瞧瞧是谁人,这当口,窜来一人,一柄软剑划出光泽一束束就迎战阻止了他。
二话不,暂且无法知晓对手来历,嵇浒亦使出真本事。自幼军中锤炼,什么兵器在他手中都能耍出威风凛凛,一根木棍都如铁杵在手,与软剑碰触随时即设法化解软剑的锋利,再将软剑挑开,顺势扫击黑衣人。
黑衣人并非泛泛之辈,此人武艺精绝,软剑在手呼呼生风,刺、砍、划都令嵇浒暗呼危险。好在,他灵巧躲过,木棍耍出连环,犹如十数根木棍四处击打对手令黑衣人有攻也得防。
许良瞧出空挡欲上前帮衬,黑衣人感知危险,遂迅猛砍划而来,嵇浒奋力连环棍伺候。只见光影闪过“当”的一声,二人皆被震的后撤了两步,木棍断成两截,软剑亦被震得险些离了手。
如此精湛的武艺,不好,黑衣人恐非旁人,他就是庄禹啊!否则,除了襄龙教的项漭谁人还能比他嵇浒的能耐高出多少?
二人武艺旗鼓相当,难以一时分出胜负,黑衣人慌乱之中忙于对付瞧不太真切的来人,心下猜测他是娼寮里的一位会武艺的人,谁知一番较量亦没得多少好处。黑衣人也猜到了他是谁人了。
“庄禹,是你?”嵇浒先个启口。
黑衣人听言怔了怔,随后还是摘下面巾,取出火折子燃着,借着光火一瞬,彼此都真真切切瞧见了对方。
两位绝世高手,且都是年轻才俊,这会不想在此交起手来。
灭了火折子,庄禹急于带走这巨量的钱银,无心同嵇浒多闲谈。“嵇浒,你我的恩恩怨怨日后再算,今夜你最好别多事。”
言罢,庄禹转身就走,吩咐一众兄弟继续搬走物什。
果然,嵇浒猜对了,这把火乃是庄禹谋划纵燃的,为的就是这个时刻。
龙山兄弟无论劫了谁家的钱财都会施舍一份给穷苦庶人,嵇浒已经知悉。他不会阻拦,反倒有心帮衬。不过,如今的庄禹与襄龙教一伙,难不成这些钱银就是为了襄龙教而再度对老鸨子下手的?
嵇浒呆呆立在原地,亦不再阻止。思绪飘远而后归还。“庄禹,你们下昼就纵火了,老鸨子同沁姝都不知去向,需知,老鸨子与钱府尹的交集,恐怕钱府尹就快知晓这儿失火之事,一会大队人马杀来,你们未必就能安然脱身。依愚看,差不离就早些离开吧!”
庄禹踌躇满志,此番听言他立时停手搬运,估摸着也在思忖了开。
嵇浒的话在理,贪婪无度就无趣了,想来,若钱府尹带来大队人马自个与一众兄弟还能无碍带走这些钱银吗?
不错,余下的也不多了,就此整备人马离去,以免钱府尹赶来得不偿失。
“众位兄弟,我们撤离。”庄禹吩咐道。
随后,庄禹上前几步,近至嵇浒面前,又取出火折子。“嵇浒,你方才什么?沁姝不知去向?”
嵇浒大惊,按庄禹定然是里应外合与沁姝等一干娼寮里的女子们合谋才能劫取老鸨子钱银的呀!沁姝不知去向难道庄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