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见巧乘间又道:“妈妈,女儿自知罪孽,还有一事忘了及时禀报,求妈妈开恩。”
“什么事,你。”老鸨子言辞并不狠戾,想来必然是钱府尹在旁。
“还有一位京城来的黄公子对庾沁姝动了情念,也让女儿与她同谋…”她索性就将黄公子的不同乃至黄公子的预谋全了出来。
“哦?哪个黄公子?”钱府尹觉着好奇随意启口。
孟见巧复述了一遍,且来龙去脉都出而后垂首。
起身踱步,钱府尹突兀吩咐老鸨子备下纸笔令孟见巧作画,画出那位黄公子的模样来。
毕竟,黄公子满身的贵气令孟见巧都觉察出不同,比之嵇浒和曾经遇见过的老爷们还要贵胄几分难以掩藏。
自是,老鸨子便亲自去取笔墨纸砚,在钱府尹身旁她就是个乖顺的老女人。
老鸨子也想起那位庭饱满的黄公子,雄姿威严,不同凡响。
“妈妈,这就是黄公子的模样,您往时也见过的,瞧瞧女儿画得像不像?”孟见巧画好之后就执起先让老鸨子过目。
不待老鸨子细看,钱府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他上前双手拿来仔细了再瞧。神色凝然,他思忖着,渐渐理顺了思绪。“原来是他!”
老鸨子与孟见巧都杏目圆睁不知所云,盼求钱府尹释疑。
“好,哈哈哈!”钱府尹大笑了起来。随后坐回椅子上,放下画纸,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瞧见钱府尹无故怡悦,孟见巧也是聪颖的人儿,顺势就又次跪地,口中自责。“女儿迟了一切,求妈妈从轻发落,饶了女儿的无心。”
“妈妈总算没薄待你,好等你传授沁姝全数技艺之后,妈妈还会重用你,可你竟然又次犯浑,指望一落魄的山贼助你偷出卖身契,也不想想妈妈心儿多伤痛哟!念在钱府尹今日贲临,妈妈也不敢狠话,若府尹大人饶你,妈妈就放过你若府尹大人都动怒严惩你,妈妈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再次心思不正。”言毕,老鸨子柔和的眸光就再次瞥去钱府尹那。
细细眼一眨,微蹙眉头,钱府尹情知这老婆娘阴鸷的紧,在他面前才稍显温柔。但,孟见巧贼心不死,欲图逃离娼寮的事决计难以轻饶,让他做主,那就借话延话。
肃然,钱府尹便启口。“都是你们的家事,既然让老夫评判,也好,老夫就句公道话。孟姐,你只管听我的话,老夫保你无忧。”
“真的?奴婢愿听话,府尹大人尽管吩咐!”孟见巧磕了几个响头。
“都是贱命,还想反。府尹大人好意饶她真是见巧的造化。”老鸨子越来越深情地盯着钱府尹。
直到此刻,老鸨子的屋中只有钱府尹、孟见巧和她三人,别无旁个在侧,老鸨子对钱府尹自然不用刻意避嫌。但,钱府尹端坐挺直,他在下人丫鬟面前的威严不能丧失。就算只有一个戴罪立功的丫鬟不敢抬首瞧他们也不能。
不理会老鸨子的眸光,钱府尹发话。“好!见巧姐听着。老夫为官应,岂容庄禹这等恶贼的骚扰,令老夫留下治理不力的骂名?向时,嵇公子处处袒护庄禹,老夫并非不知,但念在他为了一女子丧命而心生愧疚便纵容他胡来。为今,浒儿被庄禹勾结一干人囚禁受苦,这般无情无义的贼人唯有杀之才能令应安宁,嵇公子才能归来行正道,以免被庄禹带入歧途。但,庄禹一死,庾沁姝这个女子不好对付,你若肯替我做事,省去老夫动手,老夫便作保,日后让你妈妈好好待你,若你想离开娼寮老夫也会替你项。”
老鸨子深情的老眸瞬时扩睁,眨了眨,不信地瞧着他。
孟见巧听出钱府尹的用意,喘息变得急促,猛然抬首。“府尹大人放心,贱婢一定不辱使命。大人怎么吩咐,贱婢就怎么行事。”
点首,钱府尹便吩咐道。“老夫命你备下蒙汗药,随时等候你妈妈示下你就将蒙汗药悄悄放入庾沁姝的饭菜或是茶水之中,看她用下,昏迷之后你的重任就算了结了。”
孟见巧赶紧爬前两步磕头。“贱婢遵命。”
“你去吧!”他也干脆。
得令,孟见巧巴不得早些离开,她实在惧怕老鸨子的恶毒手段,不定悔改了,一个令下,她的今日就是往时红玉的重复。
老鸨子圆睁着双眸,不解地看着钱府尹,想启口狠狠斥责见巧却未出任何话来。
倒是,钱府尹等孟见巧离开,才回转老脸,肃然的面上这下就难能可贵地显出贼笑。
再明白不过,老鸨子先个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一撇,魅惑的汗巾就遮去侧颜。“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