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静谧,彼此一言不发。沁姝等庄禹先个启口,而庄禹也在等沁姝先头话。
总算无法熬下去,沁姝启口。“庄大哥近来与月儿可常常见面?”
他情知瞒不得,反正自个与月儿清白,不过都是养伤之时月儿的用心服侍而已。
“月儿的心思我知晓,不过…不过我的心思你也心下最明晰。沁姝,月儿是友非敌,同谋则可获益匪浅,往后你记着与月儿和睦为善,我不想因为我而令你二人心生罅隙。劫取鸨母的钱银之后我们就去湖广一带你可好?”
“谁我与月儿不和睦了?”
“那我问你,在你闺房之中月儿对你究竟了什么你才不辞而别这些时日的?”
原来庄大哥仍旧不知月儿暗中与她庾沁姝所的话,不错,月儿守口如瓶做的好。
“也没什么,只是告知我可恨皂隶黄扬险些毁了她的完璧之身,我与她闲相劝了些就此而已。”沁姝的琼眸有些闪闪烁烁地避开他。
庄禹盯着她。“你瞒不了我,月儿一定是对你提及了嵇浒,她与嵇浒暗中也有交集。沁姝,你当知晓,尔虞我诈,什么人都不可全然尽信了,心嵇浒别有用心。”
嵇浒一心为龙山寨余下兄弟出力,为救杨展令他在钱府尹那已然为难,可庄大哥始终不肯谅解嵇浒可怎好?不过,庄大哥的话恐另有用意,他无非担忧嵇浒会设法讨巧她庾沁姝,提点她也未尝不可。
然,沁姝心下自有主意,无需谁饶提点,庄大哥才是最般配的,嵇浒将门之后,就算高攀日后也难以驾驭,不定嵇家规矩森严,她嫁去是妻还是妾都难料呢?
“沁姝省得,不过我也劝庄大哥一句,沁姝归来而枉顾嵇公子的好意,你心中理该明了我的心思。日后你也别多疑,我就算与嵇公子见上都为俗事而相会,如同你与月儿为对付鸨母而同谋一个道理。”
他垂首,寻思沁姝的话再清楚不过了,日后二人不该因着彼此各为各事而存有疑心,那般的话还怎同心同德,还怎相濡以沫,还怎相伴到老?
夜月皓洁,情丝交积。佳人散发出阵阵幽香,令庄禹心中腾起爱念的希冀。兰儿不在了,此生还有沁姝相伴,他该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相遇。或许就是意,他唯有顺应老爷的好意才能吉人好命。忘了兰儿吧!是时候了!日后也不再提兰儿,心中也不要再留下兰儿的片言只语,娉婷婀娜了。
伸出左臂他轻轻搭在她的香肩之上,她会意,侧颜,月色的清莹令她犹如仙女下凡尘,他侧颜与她相视一笑。而她则乖顺地靠了过来,就靠在他宽厚的胸襟。
……
“夏尚书,许久不见,你越发神采飞扬了呀!”项漭缓缓迈步就朝地牢里绝食的夏尚书行近。
一圆脸,体宽,矮胖的男子听言朝牢门蹒跚而来。面目狰狞,所谓的夏尚书发髻凌乱,衣裳也残破,只有一身横肉让人瞧见他似乎并未因着绝食而消瘦。
“是你,项漭,项尚书?你…你竟然甘心替七王爷卖命?知道太子毕竟是皇后所生,你这般下去还能有什么好结果?”顿了顿,夏尚书再道:“哼哼!我险些就忘了,你已经被皇上贬职为侍郎了呀!哈哈哈!再不悔悟日后就怕连侍郎也保不住了。”
“多亏你的好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了两句,我项漭才会从兵部尚书贬职为兵部侍郎。夏尚书,你为今落在我的手上,你也别猖狂,生死还得由我了算。”
“乱臣贼子,你竟然对皇后心生怨恨,可知如此大逆不道,日后若皇上知晓了必定将你满门抄斩,不…不…理应诛灭九族。”
“呸!我项漭不怕你们夏家,你的好妹妹夏皇后我项漭也从未惧怕过。可惜,暂且不能将你夏家一门连根拔起,日后我断定夏皇后绝不会有好下场。”
二人争执之际,一年轻锦衣着身,步伐有力,庭饱满的男子后负双手就赶来了。
“微臣参见七王爷。”项漭抱拳施礼。
“项侍郎无需客气。”七皇子言毕就朝牢门之内的夏尚书瞧来。“夏尚书怎地就不见消瘦啊?按绝食这等自残的法子不死也会将人饿的形体消瘦才对呀!可是你绝食浃月好似面色越发红润了,是不是偷食所故?”
夏尚书冷眸瞥了一眼七皇子而后侧身不理会。
“好大的胆子,见了七王爷都不知礼数了吗?”项漭插言,冷眸狠狠盯着夏尚书。
“哈哈哈!野心勃勃到底图谋个什么?七王爷难道真的想替换太子?可知太子宅心仁厚,与你也在夏皇后身边朝夕相处了三年,你真的想与太子互相残杀?”
七皇子当然记得自个与六皇子在皇后身旁三年的相处,不过令七皇子心生怨恨的正是六皇子的宅心仁厚,父皇对六皇兄格外看重,最终立六皇兄为太子。
然,七皇子才是皇上打算立为储君首位佳选,可惜正是六皇兄的生母夏皇后的一再逼迫,父皇才改将本就喜爱的六皇子为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