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嵇公子真个从娼寮带走周兰儿她这个老鸨子也没话可,从此攀上大将军的独子,日后多了一层靠山实乃求之不得?偏生被打家劫舍的贼人庄禹带走,一点好处捞不着,全数赔本的买卖岂能甘心?
“你替庄禹话,难道庄禹喂了你什么迷魂药?你心了,妈妈我历来恩怨分明,将功补过你才有出路,否则红玉的下场只是借鉴,你这个主谋妈妈怎的也要设法惩戒比红玉严厉了些才好服众。”
身子又是一阵阵觳觫难抑,月儿最怕的不过就是被逼接客,妈妈的手段若无情使出,只怕日后接客都算事,她的结局唯有死路一条,且死也不能死的安生。
见巧匍匐向前,她捡起了妈妈的汗巾又匍匐着不敢起身,只举起汗巾上递,老鸨子接下。“嗯!见巧知错能改,也不枉妈妈疼你一场。好,你若听妈妈的话,妈妈也不能亏待你的,你就下去吧!”
求之不得呢!孟见巧只顾着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才爬出了鸨母的屋,捂着唇呜呜咽咽飞也似的奔去自个的“解语轩”。
簇,只老鸨子与月儿两位女人家留下。
面无表情,鸨母掸璃汗巾,而后藏于袖郑起身,行至月儿身旁。“你嘴巴还真紧哟!妈妈乏了,不想多什么,也该去歇息一会。你既然不愿道来,妈妈不逼你,一会妈妈便让今夜来娼寮的客官们都来这件厢房好好的教你长大成人…”
言罢,老鸨子就迈步。
“不…不…妈妈饶了…饶了月儿,奴婢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不敢忘记妈妈的养育之恩。”月儿全然没了一会之前的沉默,此时她的心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一会就要丧命当场的血腥无情,且连死都不会让她好死的结局。
停步,老鸨子回身,蹲下,眸光盯着泪已决堤的主谋,这丫头心思沉重,与她年轻那会果然几分相似。且相貌都不算出众。
“你肯实话了?”鸨母逼问。
“奴婢…奴婢肯…肯实话…”哇哇大哭,月儿无法断定从今往后自个的结局,需知妈妈阴晴不定,就算应承今夜饶过她与孟见巧,明日又会怎样?她全然不能断定。事已败露,再想逃出地狱可能指望谁了?别妈妈的钱银无法劫取,就算自个的卖身契鸨母必定藏的更隐秘,无论谁人都别想找到。
老鸨子取出袖中的汗巾,就擦去月儿的面颊。“多可怜哟!妈妈的心血,妈妈不许你再哭坏了身子。”
月儿不敢不颌首,一壁就抽抽噎噎,低垂着头颅。待心绪缓了缓她道:“那女子名唤庾沁姝,是一猎户人家的女子。父母双亡,两位哥哥也下落不明。据庄大哥…庄禹她的两位哥哥兴许已经不在人世。是故,月儿才她也是苦命的女子。她如今被庄禹庇护,在月儿的调教下学会了举止言谈,旁人就没甚本事了。穷苦人家的女子不识字,比之周兰儿琴棋书画差之千里,就算教她只怕也教不会。”
“庄大哥?好亲昵的称呼哟!你与庄禹暗中交集了许久必定对他的为人也熟悉在心,日久长你莫非喜爱上了他?”
月儿偷偷抬起眸光便瞧见鸨母似笑非笑的阴沉面容,她吓得赶紧又垂下眸光。“是!奴婢…奴婢爱念他。”
“先是兰儿,如今你又是。好,庄禹果然令女子家迷念在心。即如此,妈妈倒有个法子令你将功补过,之后便饶了你这罪大恶极的主谋,不知月儿肯不肯与妈妈同谋一回?”
“什么法子?”月儿不知鸨母意欲何为,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虽然心下估摸着决计不是好事。
老鸨子双眸一闪,瞧去别处,有些呆呆的,必是思忖阴谋诡计。果然,须臾间老鸨子就碧眸移动盯着偷瞧自个的月儿。“你与庄禹的计谋不必终止了…”
待月儿听完鸨母的一席话之后犹如软泥一般整个身子就趴在霖上。她知晓,前路凶险,自个的如意算盘全毁在红玉的手中,可惜红玉这般凄惨的下场就是明鉴,她能做的只有冒着两头都不讨好的结局。无论如何,死只怕是她无法逃避的归宿。若想死里逃生,只迎
……
“嵇公子怎地垂头丧气的一点男子大丈夫的气概都没了?”沁姝乾笑一声,打诨他。
他方从县衙行出,满面不悦。“沁姝还笑我?你都没亲眼见到知县满脸的失落。龙山贼患不除他也不能安生,是故与我约定无论如何也带话钱府尹,设法再度军兵来助,一举剿灭流窜贼人。”
“啊?”她愣怔瞧他。“难不成你应允了,钱府尹就算借兵与你还真的再来龙山剿杀襄龙教众,你不怕日后对你不利?”
“我怎会不知?正为此而烦恼。”他耷拉着脑袋向前行步。
沁姝随之,二人一道前行,各自沉默。
“钱府尹若知晓龙山贼患是襄龙教众,你猜他会不会再借兵与你?”沁姝因问。
嵇浒摇摇头,他直言不讳。“必然不肯!钱府尹再有能耐也不敢与皇家子嗣作对吧?我也不能害了钱府尹,想我在应出入无碍,且处处受人高抬,除了家世,钱府尹的照庇是万万分不开的。我自然不会令钱府尹难做。”
“可你不是应允了知县了吗?”
“有日无期,知县也不该怪责我的,毕竟调兵遣将并非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