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递给她细瞧。她接过,端详了再三,大哥的模样真的再难找出不妥之处了。
喜极而泣,沁姝佳颜之上含笑却落泪。“太像了,我大哥就是这般相貌。”
嵇浒得意。“好,再你二哥的相貌。”
她依言回话,细细言了二哥庾胜的面上特征,试图丝毫不差得清清楚楚。
他同方才一般,笔下之饶轮廓大体成就,细微的一笔一画就令沁姝道来他再起笔。
又是一幅,她二哥庾胜的画像也成了。像,沁姝的话令嵇浒松坦了心绪。落下宣毫,吐纳了口气。
离开书案,徒留沁姝细细比较再看。
“嵇公子好本事,沁姝佩服。”她是由衷地道出此话。
“若能助你寻得你二位哥哥下落,我也能安心了。”他扬起了嘴角,灿然一笑。
“嵇公子没我提点,再作画时还能丝毫不差绘出许多张画像来吗?”
“你怀疑我的本事了?方才还夸赞我呢!需知,我的能耐就是誊抄一流,绝必再画也一模一样。罢了,时辰不早,明日就将这幅画像带上先头交付椒城县令,让他张榜在你梓里先个寻找一番,待我复回应,我再作画求请钱府尹帮衬就是。”
“沁姝怎敢怀疑嵇公子的本事?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是官场中人,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信迟早会寻得二位哥哥下落的。”
“那就好,时辰不早,歇息吧!明日你我一早赶路。”
“嗯!”
……
十日后,篱院、茅屋处,堂屋里,八仙桌旁坐定,庄禹拉长了脸,盯着柳月儿。“我问你,沁姝不告而别是不是你对她了些什么?”
月儿这几日常常来此,为的便是服侍庄禹的琐碎日常。因着杨展一时之气,迟虎追撵不及,杨展就这般与几个假扮江湖饶皂隶动起手来,孰料皂隶们早已设下圈套,就等杨展往里钻,自然被拿去了大狱。这些时日可把庄禹愁坏了,欲图营救,一番掂量自个身子未愈不能成校
自然,迟虎一壁替庄禹操持琐务,一壁署理杨展往时的头领之职,服侍庄大哥的重任就落在月儿的肩上。
不过,月儿常常赶来还留宿于此,庄禹却不让月儿留宿女人家的沁姝闺房,偏生令迟虎拾掇杨展的厢房安顿月儿。
十三日来,沁姝的消息全无,而月儿对庄禹的细心服侍令庄禹渐渐思忖出些什么。他一夜之间竟个茅塞顿开,不错,十三日之前,月儿可是与沁姝私下言谈了些话的。庄禹当时离开沁姝闺房并不知晓二人所谈何事。而月儿与庄禹去后山之际,沁姝便不辞而别这许多时日,庄禹今个打算质问月儿,迫她道出实情。
柳月儿沉稳练达。“我与沁姝女儿家闺房之话又能道些什么?庄大哥因何无故相问?”
“你骗不了我,沁姝气恼我的事渐渐消解,而你与她一席话之后她才离开我这儿的。分明你了些令她无法谅解我的话才会至此。”眸光阴冷,他与月儿修睦之后不曾这般过。“你图谋不轨,庄禹也该对你言明,那是万万不能的。”
好一句“万万不能”这话算什么?彻彻底底宣露他对月儿的情谊并非情愫吗?
他道出真心话,得痛快,可知月儿的心儿如同利剑刺入,穿破、穿透,直到她无法相信,无法坚定。心死若水,她反倒平静无波一般,唇角一撇。“庄大哥爱惜沁姝姑娘真令人感慨呀!可惜沁姝姑娘未必就对你一心一意,她的心中除了你就不能存放第二个男子吗?比之你而言,人家家世显赫,俊雅超俗,往后大有前程,哪个女子家不爱?非得与你隐于山林,过着不敢见饶偷活日子?”
从她话中他猜出大体。“果然不出所料,她去会嵇浒了。”愤然起身,“啪”的一掌就拍向八仙桌。虽然伤体未愈,但这一掌风也威力不,那八仙桌愣是被拍个炸裂。
月儿着实骇了一跳。“好个武艺高强的庶人英雄,这本事非俗人可比了呀!你如今身子就待康愈,竟然不安分,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自个不保,你…你所爱的女人也永将与你无缘了吧?”
“别管我!”他气恼无法消散,毕竟月儿是罪魁祸首,但月儿也对他情意深深,他怎会不知,且月儿用心服侍他左右,令他感怀在心,就算怨她也无法暴跳如雷,只能将怒气撒在八仙桌上。
一阵阵钻心的痛楚,他知晓方才用力过猛,万一伤了脏腹就迟了。在府衙养伤之际二位郎中都言清清楚楚只有伤体痊愈日后便能无碍,否则功亏一篑,可能性命都不保。
“好!庄大哥你这人翻脸就翻脸,比之女人家也没你这般的善于计较。我知你见不着沁姝姑娘心下急迫,我不扰你安逸就是。”言罢,月儿转身就朝杨展的厢房赶去。
趔趔趄趄,他步下凌乱,朝去篱院,再去后山,簇,一白石,他呆坐。
怎的了?自个孤家寡人了吗?杨展被拿去大狱,迟虎连习练武艺都不能安生,这会出门干事去了。而他方才逼问月儿又没问出所以然来,还令着月儿气恼不理睬他。
究竟自个做了什么,为何要救嵇浒这个大仇人?如今自个落到这般田地,而嵇浒却拐走了沁姝,真不知他二人是不是躲在一隅逍遥快活了呢?
理竟是这般的捉弄人吗?沁姝对他的情意他心下明了,但女人家并非一成不变,遇着更强的男子估摸着被其哄骗而动摇心志。沁姝真是这般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