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异火被千丝万缕的气丝包裹住的同时,伤本溯源,秦沐也忍不住喉口的腥甜,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妖冶鲜红的血珠滑过袍裾,滴落在黄土里,湿了方寸土地。
秦沐疼痛地屈下腰,单手撑着地面,五指随着疼痛收拢,戳进了并不松软的泥土。
粗粝的砂土嵌入指甲缝里,沾染了脏污,原本干净的手指也变得埋汰起来。
可见她此刻有多么地痛,不过好在危机总归是解除,那团异火在她体内再作不了什么妖!。
秦沐现在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凝出的气丝上,牢牢地禁锢那团异火。
在最靠近心脏那里,成千上万的气丝像不可计数的铁链条,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那团异火包裹。
原本那异火还不老实,在包围圈里依然横冲直撞,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但是它似乎也发现了撞破邻一层,还有第二层的气丝,甚至还有第三层,第四层不可尽数。
秦沐自个儿也觉得自己是个狠人,不惜耗费多少的精神力和耐心,也不给其有一丝丝逃出来的后路。
她知道有些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下次反受其害的只能是自己。
所以哪怕这气丝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快耗尽,而那团异火还是突破重围冲了出来,她也不会后悔,毕竟这一场豪赌现在的结果,她还是赢了不是。
果然那团异火见突围不成,也懒得反抗了,本来就是想看看能带走敛煞的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把自己也带走。
这下它是知道答案了,这女饶精神力竟然如此雄浑,既然如此,那便跟着她出去玩玩,大不寥她死了它再和敛煞回到火灵幻境里,继续玩。
身体内剧烈的疼痛渐渐随着心脏旁边那团异火的平静而渐渐平息下来,秦沐在地上缓了些时间,气这才慢慢顺畅起来。
她尝试着用气丝把包裹着的那团火给送出体外,却发现她一有动它位置的想法,那团异火就会暴躁地又开始乱动。
秦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现在看来,只要它不动,与她平时普通无异,也暂时算是劫后余生了罢。
秦沐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去,耄耋萧条的梧桐树前站着那白袍男人,单只背影,挺拔颀长,黑发如墨,垂至腰际,似乎比她一个女饶还要顺滑。
世人皆泊宁君是高岭之花,适合寒冬冰雪,她倒是觉得,这男人与秋风飒景倒也般配。
从他没有抛下自己自个走掉这一点来,这泊宁君的人品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她这水生火热,生死一线时,他却在那悲春秋月,闲情逸致地观赏梧桐这就不过去了吧!
似乎觉察到她的注视,他缓缓转身,本来脸上因入水换下的面具又重新换回了白纱,红白相宜,朱砂痣又开始妖冶夺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