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愣了一愣：“你是说，陈蒨把自己心爱之人推到别人的身边吗？他疯了吗？几世轮回，流转岁月刚得到的追求，就这么放弃！”

沐川：“因为他的爱从来都不是占有。”

沐川轻声叹气，语气略微有些哀伤：“陈蒨是一个付出不顾自己承受力的恶人。自以什么都给了，到最后，其实留下的都是不可挽回的伤口。”

陈蒨的确完完全全填上了韩子高心里所有的缺口，可却在下一刻，又完完整整全部抽空，。得不到的哀伤远远不及得到又失去的哀痛。

就算拼尽所有努力，还是无法改变结局，徒留一身伤疤也换不回爱人的一个温暖的拥抱。

青冥看了看沐川，有句话她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沐川知道青冥心里藏不住事：“你想问什么？”

青冥突然被点到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也就没再扭捏：“前些年你在玉华那丫头脖子上做的标记是什么？”

沐川嘴角微微上扬：“无偿靠诉你一些情报吧，陈蒨的饕餮之力，在我们进来的时候，陈蒨或许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撑不了多久吧。所以他才会拜托我。”

青冥微微蹙眉看着沐川，沐川的眼神里除了哀伤之外，竟有几分报复成功的狠厉，青冥看着心里发毛：“只……只有饕餮之力吗？可我为什么觉得……”

沐川用手捂住青冥的嘴巴：“太吵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些是无偿情报，如若你想知道更多，我可是要收款的。”

青冥嫌弃打开沐川的手，因为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越想越气，又重新抓起沐川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沐川的手不仅冰冰凉，而且还带着淡淡的寒气。青冥本来只是想象征意义上的咬一口，但一想到玉华，力道就不自觉地加重。

突然一口的血腥，弥漫到舌尖，紧接着便听见沐川一声轻哼，青冥这才松口，把沐川的手丢到一边，擦拭自己嘴角的血。

她看到自己衣袖上的血迹是紫黑色的，为之一愣，不竟如此，刚才血液也是冰凉冰凉的。

沐川一副早已习惯地从怀里掏出手帕给自己简单的包扎。

这样的沐川竟然让人看着生出几分心疼，青冥：“你……也会死吗？”

沐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轻笑：“当然会，不过一定会走在你后头。”

青冥只觉得自己刚才的同情当真是喂了狗：“好了，我知道，你是旱魃呀！寿命肯定比我这只鬼魅长，用不着我这边担心。每天的酷刑偶尔也让我有种已经撑不下去的感觉，伤口裂开又愈合，愈合又裂开……仿佛没有尽头……”

沐川浅笑：“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青冥漫步经心反问：“那你什么意思？”

沐川无奈一笑，眼底尽是无限的凄凉：“因为你和韩子高不同，你没有我的保护不行。所以，我绝对不会像陈蒨这样草率抛下边上的人。也请你相信，我绝对会活得比你久。”

青冥轻笑，微微仰头：“你这话说得……让人拳头发痒啊！”

天边橘红色的夕阳，明明是那样温暖的颜色，却比以往，更显凄凉。在这样的天空下，有多少不想分离，而又必须离开的人呢？

“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