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我代你去。”

陈蒨顿时有些慌乱：“不可！”

韩子高微微蹙眉，陈蒨这人永远是这样，不论什么事都想瞒着，前头不论有什么都想挡。韩子高特别讨厌这样，陈蒨像是筑起了一道很高的围墙，将它至于他们二人之间。

子高过不去，陈蒨也过不来。总是保持着这似有似无的距离。

韩子高轻声叹息：“陈蒨，你是君，我为臣。既然你要如此，我也不便说什么。”

子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走了，不论陈倩在后头怎么唤他他都不曾回头。

他安静地推开门，轻轻又将门关上，身上的那份凉薄比以往给人的感觉更加地清冷。

韩子高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他缓缓地走，陈蒨的眼神也紧紧地跟。

心头隐隐作痛，也不知是污秽的影响，还是那心底难以开口的在乎。

陈蒨猛然开始咳嗽，突出一口黑血。陈蒨的身后出现一只白皙小巧的手，手里拽着一条手帕，手帕雪白，一块角落里绣着一只鲜红色的梅花。

梅花绣工精巧，栩栩如生，真像是寒冬腊月里那特立独行的傲梅。

帕子的主人不耐烦地掂了一下手帕：“你到底要不要？”

陈蒨结果手帕，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去：“怎么去查古蔺一族又回来了？”

青冥无奈双手环抱胸前：“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已经都是血地了。”

想到这，青冥的不由抓紧了几分自己的衣料，她有生以来还未见过如此悲惨的死状。

每个人都被拔去了指甲，身上还有被粗绳捆绑的摩擦的淤青，有几个人后背还有鞭刑。那惊恐痛苦的表情，是对死亡的恐惧。

青冥具体勘察过，每具尸体死亡时间，大致都相差半个时辰。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做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凶手像是要向古蔺一族问些什么东西又或者是要拿走什么东西。

青冥对族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她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怎么说也是同族，竟然被旁人如此折磨欺辱，想想心中都莫名生起一团火。

陈蒨用手帕继续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那真是奇怪，古蔺一族向来与世无争。近些年来更是低调，怎么会惨遭灭门，更何况，古蔺一族，虽然败落，有冥界在，不应该有人这么胆大妄为。”

青冥点头，嘴角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很友好的拍拍陈蒨的肩膀，陈蒨只觉着背后有些阴冷：“那就证明，灭我全族的人还是冥界。极有可能也是觊觎地煞殿殿主之位的人。”

陈蒨知道一句古话，“物随主”。这句话当真是真理，原本初次见面时，青冥还是单纯如白纸，如今竟是有几分阴邪，看来沐川即使在地煞殿，也没有少给她留小门教她做人，不……是做鬼。

陈蒨摊手：“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就是想做点特别的事，我如今这受损的修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青冥点头，寻找自己可以坐的地方，虽然陈倩边上还有位置足够他们两个人坐坐，但是她隐隐有种感觉，坐下就会被踹。

青冥没找到什么位置，瞅着地上挺干净的就盘腿坐地上，仰头与陈蒨面对面：“我知道不是你，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只顾谈恋爱的二货。我这么说只是提醒你，我在我族人的尸体上，闻到了污浊之气还有……饕餮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