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在他面前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也带走了他心中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温存柔软。那时他抱着意识模糊的郑轻轻,心中有一个角落,轰然倒塌。
陆郗城推开了病房的门,里面很安静,是夏末的时节,花香味从窗户的缝隙里流淌进来。
他安静地坐在郑轻轻面前,月华在他脸上流转,一片不真实的美感。
他低眸,握住还陷在昏迷里的人微凉的手,这才发现,她将手绻得那样紧。
陆郗城的神色中,有细微的不敢置信划过。他没敢用力,他只能很小心地,一点一点去拨开她的手指。
他做得很温柔,甚至像对待一个清醒的人一般,温声哄着:“轻轻听话,松手。”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
许久,郑轻轻的手被打开。
掌心,赫然就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陆郗城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
死一般的安静,只有眼泪滴在戒指上的声音,很清脆。
原来一个人心疼一个人,真的会有焚身的痛觉。
陆郗城这一生,从来没有许过愿。可是这一刻,他却那样希望,希望他的轻轻,可以像许多年前一样,单纯快乐。可是往事不可追,今夕,也早就被打乱了轨迹。
这世间执迷不悟的,何止他一个人......
郑轻轻做了一个梦,梦里,是16岁的自己。身边有很多人的声音,他们说的话很纷杂,大同小异,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他们都说:“这是遗传性抑郁症,你们谁敢收养她?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