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安,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出身好,看不起我们这种下层出身的人。”
“但你也别忘了,也就只有我们这种人,心思淳朴,才会对你真心实意的好!”
“你再这么盛气凌人下去,迟早也会和那帮家伙一样,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景予安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声,断了。
她看着他,眼神寒凉彻骨,如万古不化的寒冰。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盛气凌人,那我今就来好好教教你。”
“什么才叫盛气凌人。”
……
江司南从柜子里翻出来自己的灰毛毯,觉得似乎有些单薄,又给徐熙媛发了一条消息,借了下她那条亮橙色的羊毛毯。
众人走之前泡的红糖水,他试了一下温度,不是很烫,就在她保温杯里灌了一半,又去开水间,兑了一半开水。
他把毛毯和保温杯都收进羚脑包里,走的时候,还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他身上穿了一件他扔在自习室里的灰色呢绒大衣,特地把她的衣服挂在臂弯里,好第一时间给她搭上。
楚岳赟开车时,江司南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给徐熙媛又去了条消息。
你给她送衣服了?
徐熙媛秒回:没有啊
那是谁送的衣服?
她在换什么衣服?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江司南催了一句,“老楚,快一点。”
楚岳赟看了一眼后视镜,“南哥,你着什么急啊?”
“师妹不是在化妆间里,吹空调吹得好好的吗?”
“校区里有限速,快了要被扣下来的。”
“你专心开车。”
“好嘞!”
江司南看了眼手里,她的手机。
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福
……
张文杰看着眼前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景予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知道她一贯是个心软的,平日里嘴角常挂着浅浅的笑,明媚开朗,连带着每一个呆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跟着一起开朗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讲出这么毫不留情的话来。
景予安面上浮了层极浅的冷笑,像是肌肉冻僵之后硬牵上去的,每个动作都透着森然的冷意。
她的眼底也看不到什么情绪,冷漠到了极致,也冷静到了极致。
像是愤怒到极点的人,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的情绪都戛然而止,只剩下不出的森凉诡异。
“张文杰,你我众叛亲离没有人理,那你不如现在出门走走看,看看路上不想理我的人多,还是不想看见你的多。”
“张文杰,我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哪一次见过和你一样的奇葩,自己层次低还讲得这么理直气壮。”
“搞得好像出身不行在你身上变成了荣耀,你生就是我这种人不得骂不得的弱势群体一样。”
“张文杰,我不是讨厌你,我是同情你。”
“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跟个没断奶的baby一样,是不是全下的人都得围着你转,见着你们这种弱势群体绕道走才算是有道德有修养?”
“还我们这种人才会淳朴,真心实意对你好,你可真会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把低情商当淳朴,把绿茶行为拿来给我充真心,你可以的,张文杰。”
“真的,我景予安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一样骂过一个人。”
“你是第一个。”
“是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高考只能过滤学渣,过滤不了你这种人渣!”
一口气讲完这么多,景予安的胸脯起伏不定,她一把推开已经被她的“王霸之气”震住的张文杰,拉了拉门,没拉动。
被人从外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