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强行按住一肚子阴火,“冰哥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必须知道缘由,你也不想害冰哥吧。”
白翼低下头,不敢正视怒火正炙的伴侣。
“宁,之前我受伤,喝了大山的血,虎河叔说,哥的血说不定能治你的病。”
“草,你哪只眼睛瞅的,冰哥的兽形跟大山一样吗?”
宁淼气得想问候虎河十八代祖宗,但理工科的冷静硬生生制住跳脚骂人的欲望。
事分轻重缓急,目前,白冰的身体状况最优先。
“快去,把炭火移到床边,”宁淼一脚踢上二货族长的腰,“兽皮也全部拿下来。”
宁淼倾尽所有,将翼虎里三层外三层裹实,又命白翼去烧热水,自己则烤了姜片,一遍又一遍擦虎抓正中裸露的厚实皮垫。
宁淼心里没底,但深知白翼更害怕,宁淼一直记得弹尽粮绝之时,白翼是全族上下唯一能笑得出来的人。
再艰难苦绝的境地都能笑着面对的翼虎族长,真的怕了。
虎头突然动了动,宁淼手一抖,颤着声呼唤,“冰哥,冰哥,我是宁啊,冰哥......”
白翼一瞬闪现,“哥,哥!”
虎眸慢慢张开,合上,隔半晌才又微微睁起一条缝。
宁淼脑内电转千念,兽形不能讲话,有什么办法,快想,有什么办法!
“冰哥,你看着我,”宁淼尽量快速而清晰地吐字,“我问你话,是你就眨左眼,不是眨右眼,好吗?”
翼虎愣了一下,眨眨左眼。
“冰哥,你取了血给我?”
左眼。
“你现在的体温早就低过了翼虎的极限,会冻死吗?”
右眼。
“体温会一直低下去?”
左眼。
“冰哥,你是不是想睡觉?”
左眼。
“要睡多久,十天,十五天,二十天?”
念到二十天时翼虎眨了一次左眼。
噢耶,我特码是个天才!
前因后果重重迷雾全对上号,宁淼大胆印证自己的推测,“冰哥,睡醒的时候,你便回形了对吗?”
左眼。
“冰哥,我跟阿翼等你。”
翼虎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太神奇了,太玄幻了,太难以置信了,翼虎的遗传序列中绝壁有蛇的隐性基因,低温下,可以不吃不喝玩冬眠。
“宁,哥没事了吗?”白翼问得战战兢兢。
“嗯,这是正常现象,”宁淼拍拍这货一直在抖的双肩,“没事了,阿翼。”
白翼好似泄掉全身的力气,哑着嗓子啊啊啊长长短短反反复复瞎叫唤。
“宁,哥,哥,宁,呜呜......”
宁淼伸手抱住卷毛大头,自己亦忍不住落泪。
大概只有在生死之际,人才会抛开世俗的顾忌,遵从内心直白的想法。
Do he future, does he past.
冰哥,阿翼,天神在上,我愿意,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唯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