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这是做什么?”范进川看到周安已经是瓮中之鳖,倒也不急了,笑眯眯地走上来,“不过想和道友叙叙,怎的如此见外?”
“我们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叙话,未免瓜田李下。前辈要叙,不如明日和我兄长他们一起叙。”周安对范进川的嘴脸感到恶心,可立马撕破脸对她没有好处,只好虚与委蛇道。
“呵呵,我看得出,贵使三人虽然由赵心道友主事,可真正手握线索之人,是阁下。这番话我明日未必想得起来,还是早告诉阁下为好。况且阁下都已经来了,怎么好就这么走呢?”
周安沉吟不语,范进川虽然心怀不轨,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明显从白日的对话中得到了什么启示,这可比谭伯雄强多了。不管她能不能渡过此劫,至少也许能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线索。
“我觉得屋里说话有些气闷,既然前辈想起什么,在这里谈也是一样。”周安冷冷道。
范进川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安,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广场上瞟了一眼,思索了一下,挥挥手让身后的弟子们退出些距离。见到他的举动,周安这才恍然,刚才一舟门上下明明就被惊动,为何却闭门不出,原来是范进川不欲此事为人周知。
“阁下查问这几个人,到底是何用意?”范进川眯着眼,单刀直入道。
周安皱眉,“白日我不是说了,这些人都是门内……”
“算了吧!”范进川不等周安说完,打断道,“魔教近日活动频繁,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派客卿来查,而不是直系弟子?客卿中若有魔教奸细,岂不是打草惊蛇?”
周安不语,她知道以神昭门客卿的身份查问此事,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王瑶有神昭门登记在册的身份,没道理因为怀疑,范进川就大动干戈吧。要知道就算联络神昭门,青鸟也不是一日就能到达。
见周安不说话,范进川微笑一下,自顾自说道:“我也明白,你的样子不像知情人,看行事,年纪也不是当年之人,定是有人主使。可主使之人难道没告诉你,这些人虽然是当年攻打魔教的中坚,可当年之人在生的还很多,光神昭门就还有五个长老,为何单单查问这几人?”
“这几人有什么特别?”周安知道自己一无所知的样子已经暴露,干脆直截了当问道。
“呵呵。”范进川笑了一下,眼睛里突然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攻打魔教之人虽多,可是当年在绿盈山上且还在生之人,却只剩下这么多了。”
绿盈山?那个小屋所在的地方?那小屋里狼藉的情形,难道就是这些人干的?周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范进川。
“你果然不知道,被人当枪来使了吧。”范进川察言观色,接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当年还在生的人,尚文业、谭伯雄前几日死在魔教手法上。更早的,还有禹水派费掌门、虞溪山张胜钟死在魔教手中。更早在一百多年前,几十年间陆续有参与绿盈山之事的人死于魔教功法,当初一度引起骚动,只是后来凶手销声匿迹,也未再有命案发生,才让现在的人都渐渐遗忘了此事吧。”
周安再也无法佯装镇定,杀人的人,她有所怀疑。为了什么原因,既然提到张胜钟,她大概也猜到了。如果说这一群人都可能有她记忆的封印,而他们又一起去过绿盈山,那到底什么情况下,她的前世会选择其中一人来封印记忆呢?看小屋内的情形,应当,是死的时候吧。
“到底绿盈山发生何事?”周安颤抖着问。
范进川却就此住口,并不继续叙述,而是问道,“无论什么事,都是为了铲除魔教余孽,阁下若是正道中人,应该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吧,所以还请说出派你前来调查之人的名字。”